“痛快！痛快！”

方小宝肆意狂笑。一次次引动神元贯体，终于肉身开始承受不住，体表肌肤绽裂，猩红血液流淌。

反观古萱所化巨大火鸟，通体黯淡，显然也是难以支撑下去。

“去死吧！”

心中执念，古萱视曾经的男人为生死仇敌，拼尽最后一丝力量，引动最强悍的攻势。

唳——

火鸟鸣叫。躯体瞬间变得透明，甚至连融合其内的古萱身影，一瞬间都清晰可见。但其尾部两根翎羽却越来越亮，通红似火，无限变大延伸……直至化成两根足有百丈长的巨型翎羽，锁定方小宝，轰击而来。

“好强！”

这一刻，方小宝真正感受战魂强绝，要不躲避，要不全力相抗。然而他既没有躲避，更没有提聚力量抵御。而是张开双臂，以自身躯体迎了上去。

“失败……我很想尝试一下，失败的滋味！”

他不知道自己承受这一击，是死是活，但有一点很清楚，这样做会让自己心安，好受些。

古萱见他放弃抵抗，俏脸立刻色变。一瞬间，有放弃攻击的想法。但箭已离弦，想收也收不回来。

“你想干什么？以为这样……我就能原谅你？”

心中无声大喊。古萱眼眸透着复杂情绪，目视自己最强一击，即将落在那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身上。

两根巨型翎羽，裹挟无坚不摧之力，破空袭来。

这一刻，方小宝的身躯显得那么弱小，眼见就要被击中，摧毁……甚至死亡。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宛若鬼魅般凭空出现，挡在方小宝身前。

“两口子，床头打架床尾和……有必要生死相搏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落入方小宝耳中，抬头望去，熟悉的身影立足自己前方。

“乌老贼！”

他一眼认出，对方是自己那不良师父乌老贼。

“喊师父的诨号，犯上！不肖徒！”

乌老贼转过头，板着脸冲着方小宝一顿痛骂。手头却没闲着，挥袖间一道玄奥符纹凭空显现，古萱最强一击，袭来的两根巨型火红翎羽，竟然如遭无形大力阻挡，瞬间被弹飞了回去。

方小宝惊呆了。他最清楚古萱这一击，即便自己全力相抗，也不一定能抵挡住。然而，却被这位自己一直看不起的贼头师父，轻松化解。

“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

两道充满惊愕的话语声，几乎同时响起。不止方小宝，古萱也是满脸不可置信，望向乌老贼。她认识对方，一个无所事事的老头，曾经在星海整日打着‘那个家伙’的旗号，招惹是非。

体内没有玄气，更没有遗人天赋。然而现在，却像变了个人似地，举手投足引动常人难以形象的惊天威能。

“都给我歇着去！”

乌老贼哈哈一笑，再度挥袖，两道磅礴大力袭涌，直接将方小宝古萱卷飞，各自落在峰顶。

“你，你是谁？”

古萱脸色煞白，喘着粗气，目光却一眨不眨盯向仍旧悬在两峰中间的老者。她不敢相信，自己《火凰诀》已经大成，突破瓶颈拥有战魂，但在这老者手头下，却似乎没有半点反抗能力。

“小萱儿，连老夫都不认得……真是白疼你呢！”

乌老贼呵呵一笑。其体貌开始变化，只是眨眼间，变成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头，笑眯眯望向古萱。

“师，师父！”

古萱颤着嗓音，眸中透着震惊难以置信。这白须老人对她而言最熟悉不过，幼时传授功法，最疼爱自己的师父。

没等她开口，乌老贼转头望向方小宝，嘻嘻一笑：“臭小子，看看我又是谁？”他的体貌再度变化，一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出现在方小宝眼前。

第一眼，很熟悉。

仔细看去，方小宝惊得张大嘴巴合不拢：“肥，肥羊！”

当年在黑土城当扒手，遭窃‘肥羊’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最让方小宝记忆深刻，或者说永世难忘的就是面前这一位。

因为，在对方那里，他窃取改变一生命运的神器，时空轮盘。

“臭小子，时空轮盘是啥？神器啊，若不是老夫给你，你真以为自己走狗屎运，能随随便便从一普通人身上盗取神器！”

乌老贼戏谑的话语声传来。他的体貌已经恢复原状，一个猥琐小老头。

“你到底是谁？”

太多震撼。让方小宝古萱异口同声，再度问出相同一句话。

“老夫高人也！”

乌老贼抚须微笑。换做以前，方小宝肯定以为这老东西又在装逼，而如今……却是真实感受到，对方的确是深不可测的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