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不得已,再次请求见颜肃之。不是不明白现在昂州的态度,只是再不委曲求全,就连委屈的机会也没有了。使者听得明白南宫醒话里的意思,明着看,是“只要跟我们走,就让你们能过安生日子”,实则是“別玩虚的,你们没有讲条件的自由,要么听话要么死”。
南宫醒也不说行,也不说不行,只说会转告颜肃之。
颜肃之和卢慎、南宫醒、霍白等人商议,这四个人,就没一个是正常人。比较起来,颜肃之居然还是最有人性的一个,因为,除了他有点犹豫之外,其他三个人一致认为——绝逼不能答应!
他们在荆州做的事情,已经把荆州上层得罪惨了。现在要改弦易改?开始跟荆州上层合作?那荆州上层就加入他们的统治圈子,再形成一个荆州俱乐部,到时候……呵呵。
南宫醒首先捅刀:“恐其有诈。”
卢慎补刀道:“彼不得已而降,其心不诚。先叛朝廷,后叛河间,焉知不会再叛使君?”
霍白默默地又劈了一记斧头:“使君已没诸逆之田产分授百姓,彼既降,发还乎?”
颜肃之一口茶喷出,彻底断了犹豫:“不许其降!只是,我恐他们散播谣言,说我不恤民。”这种贱招,是昂州常做的。换了颜神佑,早就让人四处说:他们太坏啦,不让大家春耕,就是要让大家没吃的,饿死大家。饿死是死,战死也是死,战死还能拉几个垫背的,也不亏,何况打仗还不一定会死呢?一起揍他们!
南宫醒微笑道:“难道就他们长了嘴?”这一位也是嘴炮流的高手!当场就写了许多宣传词,比如他们这些混蛋是要绑架百姓当垫背的……之类的。
颜肃之一口老血,万万没想到这世上还有比他更无耻的人。默默地擦擦嘴,点头道:“可。”
于是赶走了荆州上层的使者。
“没人性”霍白,又捅一刀:“既然河间曾有好意于使君,使君何妨投桃报李?”
“?”啥?没听懂啊!
还是贱人知道贱人的心,南宫醒道:“是极是极!霍世兄果然高明!使君,亦可使人散播消息,令河间知晓今日之事。”
挑拨防间呀!
颜肃之乐了:“此计大妙!”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颜肃之的表情还是很轻松的。
直到河间王也派出了使者过来!
这就让人不开心了!
更让颜肃之不开心的是,河间王一点也没有吸取教训,他还是想卖儿子。
河间王已经别无他法了,私下跟郁陶媾和显然是不行的。郁陶是朝廷的大将军,并且一直忠于朝廷,从来不跟藩王勾勾搭搭。河间王,说实话,有点怕郁陶的。凡立身正直之人,总是令肖小害怕的。
再者,郁陶现在是孤身领军在外的,也没有个地盘,降了他,就是降了朝廷。朝廷对于藩王的态度很明显了。至少,不可能迎河间王去做皇帝了。到时候……哪家藩王谋反失败之后还能活得滋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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