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新车,好好的停在那里,通常没人敢动。你要砸了一块玻璃再搁那儿,转天一看,所有玻璃可能都被砸碎了。陵墓也是一样,一旦有了动了手,跟风的就来了。况且,有了先动手了,什么事儿都能推到他们头上,自己还能做个证人。
于是,水货们撤了,心里有些恶念的人便跟进了。京城已经大半年没下雨了,不能说颗粒无收,也是无法支撑下去了。这些个贵人的墓里,金银珠宝必是有的,把来换些米粮,也好度日啊。
饥饿与贪念的驱使下,他们也不讲什么鬼吹灯的规矩了,直接扒了。陪葬果然是丰厚的,尤以颜启墓为最!颜启墓的墓道里还封了好几具奇怪的尸身,众乡民眼都绿了,也不在意。不久之后,却有盗墓贼被困死在墓道里的传言了。
这一番动作不小,里正等人自是知道的。里正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的,见些情状,不由跺脚:“你们这般做,是自取死路。也不想想,就咱们村离那里最近。一旦京中贵人家里察觉,第一个就要锁拿我们问罪的。”
一个村子里的,大多数都是同姓,往上数一数,还是同一个祖宗。于是喊叔叔叫大哥的,都让里正想办法。
里正也光棍儿:“拿来的先不急变卖,叫几个腿脚灵便的后生,随我进城告状去。通报了这等消息,总要把与我们几个赏钱,先拿赏钱买些柴米,救救急。再徐徐往远处变卖了金珠宝贝。”
众人都俯首贴耳,全听里正吩咐。
当下骑一头毛驴,往京里报信儿去了。
京城里,虞喆还在犹豫。宫城的守卫,他是不想交给别人了。尤其是唐仪,虽然齐王被搞死了,可是这颜肃之又来了,总是跟这些与自己作对的人搞到一起,这是几个意思?至于颜家,虞喆也知道不好轻动。第一条,便是除了门桓便再无证人证词了。以此便给一州刺史定罪,且牵连甚广,虞喆也知不妥。
然而胸中一口恶气难出!越想着当时开会的情形,虞喆越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头庞然大物。这头庞然大物由无数的家族通过密密麻麻的关系网联结而成,仿佛泰山压顶一般向他扑来,让他心惊,让他害怕。帝王多疑,虞喆本职工作做得不怎么样,坏毛病一样没缺。
暗道,纵然门桓所言是真,只怕也不可能借故将这些人全部清除吧?
他头疼得失眠了,第二天一早,顶着两只熊猫眼去上朝。他的心里,已经想在今天公布,让他舅领一部禁军了,然后就听到了这么个坑爹的消息。
彼时还不知是何人所为,颜孝之因避嫌,还没来。柴丞相一听,便摇摇欲坠了起来。他自是知道一些颜家旧事的,晓得楚氏一系对颜启的感情一般。可账不是这么算的,哪怕是翻脸了,颜启还是颜孝之他爹!这个举动就是在打颜孝之的脸!这事儿就不可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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