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大活人,被人当牲畜一样的看待了,搁谁都不可能不生气。不止是自己,连家人都觉得受到了侮辱。这种恶心的感觉,真是历久弥新,想想就要吐。毫无意外地,颜神佑暴走了!楚氏暴走了!
她俩一暴走,自颜孝之往下,整个颜家都是一个哆嗦。楚氏的厉害,是大家都知道的,中二如颜肃之,自打正常了,见了她都跟鹌鹑似的。颜神佑的厉害,更是有目共睹的,虽然昂州对消息进行了封锁,京城知道得不多,整个颜家内部是知道的。这是一个拿人头给她爹搞到侯爵的狠人,颜肃之逼急了管她叫祖宗。
楚氏问颜神佑:“你想怎么办?”
颜家上下集体失声,都等着她回答呢。
颜神佑心里已经气疯了,脸上却是冷冰冰的,嘴角还挂着一点冷到骨头里的笑影儿,微一俯身,对楚氏道:“这等无礼之事,理会它做甚?非礼毋听,非礼毋视,非礼毋言而已。”
呸!
就没一个人信的,别开玩笑了,御史上了那么小小一本,你就能掀翻御史台。老虎改吃素?那也得看老虎的胃答不答应!
果然,颜神佑又来了下一句:“家内皆是朝廷柱石,何必理会些许小事?如何不将眼光放到正事上来呢?闻说如今天下年年有灾异,处处有欠收,租赋不比往年,而花费靡多。伯父为尚书令,如何不问上一问?管上一管?”
颜孝之本来是生气的,虽然分了家,却是一笔写不出两个颜字来。这么羞辱他侄女儿,无视他弟弟,就是羞辱整个颜家满门!已经卷好了袖子,准备明天找虞喆理论去了。
这事儿,倒谈不上什么不能说的,说出来了,于颜神佑也没什么太坏的影响,就是恶心罢了。传出去了,大家只能说水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他们不自量力,说水太后糊涂,说虞喆太荒唐无能。至于颜家,他们拒绝了,那是不谄媚,是有骨气。
颜孝之是想跟虞喆讨个正经的说法的,还得让水货们低头认错。
现在听颜神佑这么一说,虽然不晓得她有什么安排,却也知道她这是剑指何方。搞这么大阵仗,水货们要倒霉了吧?颜孝之默默给水货们点了一堆蜡烛。有气无力地道:“有话直说罢。”
颜神佑笑得自然了些,轻快道:“已经直说了呀。伯父就不想知道,这朝廷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么?昂州缴得少,是因为有兵事,一应粮饷自筹了许多,朝廷只发了些马匹、甲仗,并不曾花朝廷多少钱。今年还比往年多纳了许多粮,明年只会更多。其他州郡也是按时缴纳。可国家依旧有些个入不敷出,不是么?钱呢?”
颜孝之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五王心有二意,自然要截留的,缴得便少。国家又要防贼,又要赈灾,如今天下多事,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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