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邦来吧,他的文采最好,当时乡试考了第二,比咱们都高哩!”有人笑着提议。
众人纷纷附和起来:“对对对,安邦的文章,就连先生也称赞不已,合该他来写。”
“嗯,安邦你来吧。”
众人的提议,让文安邦不能推辞,他只能笑着点了点头。陈将军见状,亲自取来笔墨,将上等宣纸摊好,磨好墨:“请!”
文安邦径直走到拿案几前,端正的跪坐下,束起头发,撩起长袖,执狼毫沾上徽墨,在白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着。他神情严肃,一笔一划都下手极重,仿佛孩童学字一般,笔力几乎要入木三分!
“舍生取义,杀身成仁,愿以匹夫之力,警醒天下!”短短十八字,仿佛用尽了文安邦所有的力气,他脸色有些苍白。写罢最后一字,将笔抛去,抽出腰间的佩剑,割开手掌,血淋淋的在落款处以鲜血写下自己名字。
其余四人,也纷纷割破手掌,血书自己姓名,随后仰天大笑,高唱着不知名的乡间俚曲,相互执手走出营帐。
人生当如此,有好友相伴,为国为民,共赴绝境,虽死不悔,夫复何求?
“真是忠义书生,文死谏,武死战,与这几人相比,那府尹却不如狗屎!”看着几人决然潇洒离去的背影,陈将军也不免握紧了拳头,唤来左右,将这份承载着书生意气、承载着舍生取义的沉重血书收好,又吩咐道:
“把这血书呈与冠军侯,再把消息告知朝廷,我倒要看看,这个府尹大人,有多大的能耐!”
冠军侯也是儒门书生出身,向来都对朝廷中的**看不过眼,这次有文安邦等人的血书,这府尹想要再安稳坐下去,只怕就难了!
“我等虽然身死,老贼却也不要想好过!”望着那两个快马离去的亲兵,携陈将军大步走出了军营,准备最后的迎战,“文人尚且不惧死,我又怎会偷生?”
“将士们!”陈将军站在营帐外,冷喝一声。
“在!”众亲兵、士兵,纷纷跪倒在地。
陈将军抽出长剑,咆哮道:“随我齐去杀敌!”
“喏!”
三万士兵,坚守一天已经是极限,如今半日时间过去,损伤三分之一的士兵,四面城墙,已经有三面都岌岌可危了。
浑身浴血的文安邦,手中长剑已经出现了不下十个豁口,剑刃都已不再锋利,他的手臂酸痛,不自觉的颤抖。汗水混合着不知道是别人还是自己的血水,沿着脸颊流入嘴里,苦涩咸腥。只不过,他的心里更加苦涩。
怀里的人被长枪贯穿腹部,奄奄一息,眼神逐渐涣散,张着嘴,艰难的喘息着。
“文才,你坚持住,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文安邦颤抖着,豆大的泪水滚落,嘴里愈发的咸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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