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开始的时候,布萨城七天里至少有两天的时间都在下雪,剩下的时间城内也都被大雪覆盖着。
又是无所事事的一天,忒休斯想道。
骤然降低的气温,基本上是个正常人都不会选择出门,如果不做好防护的话在外面被冷风刮个小半天,耳朵就会直接冻到坏死。忒休斯记得小时候哥哥不戴好耳罩就跑出去玩,耳朵冻得又青又紫,爷爷气得想揪他耳朵都不敢下手。
正常人肯定不会出去的。
忒休斯躺在摇椅上,享受难得安静的时光,因为她知道过不了多久这点美好就会被打破了。
在忒休斯犯懒了半个小时后,木门被敲响了,她早有预料缓缓睁开了双眼,强迫自己离开温暖的毛毯去开门。
门外是一个有着黑色短发和红宝石一样双眼的男人,他的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配合着立体的五官显得侵略性十足。如果不是忒休斯猜到了这男人是来干什么的,她可能会从面相上认为这男人是冬日里抢夺住处的恶徒吧。
还没等男人开口,忒休斯就错过身说道:
“外面很冷,先进来说话吧,我泡了热茶。”
男人显然没料到忒休斯会这么平静,一脸懵地就直接进屋了,毕竟外面天气确实很难熬,他围巾盖住了大半张脸还是被吹得生疼。
在男人进屋之后,忒休斯的眼神往下飘,果不其然看见了正尴尬笑着的阿黛尔。
阿黛尔在家里的时候,忒休斯是绝对不可能享受一个安静的午后的。
仗着自己的身体根本不会生病,阿黛尔穿好了厚衣服就跑出去玩了,每次临走前还不忘嘲讽一番被壁炉惯坏了的忒休斯,然后到处溜累了就直接倒在雪地里头被人误以为是冻坏的孩子捡回来。
而且每次被捡回来的时候身上一定会脏一块,阿黛尔喜欢穿白色的衣服,整个人往雪地里一趴都融进去了,被人发现基本都是因为有路人踩到了她。
忒休斯直接把阿黛尔提溜起来,果不其然在白色的长外套上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大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