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两人之外,任何一座世界的任何故事……
聊很多很多。
但这天晚上,林鸿和陆小白聊的,全部都是过去的事情。
远到林鸿在京都学医的那几年;远到还在彭傅市读书的顽劣和骄傲;远到满身泥泞也要跟在身后;远到第一次见面时的倔强眼神……
......
出租车上,林鸿看着车窗外飞速后掠的夜景。
惨白的脸色,在昏黄的车道上,颇有悲壮之感。
阮青靠在林鸿的肩膀上,手指轻轻摩挲着林鸿的掌心,问道:“都给那孩子说了?”
“没有。”
林鸿看着窗外的风景,笑容轻淡道:“与其让他知道了不可挽救的结局,背负着重担去一分一秒地数着倒计时,还不如瞒到底,让他被动地去接受现实会比较好。”
“那我呢?”
阮青抬头看着林鸿的侧脸,轻声问道:“难道我就能眼睁睁的数着最后的时间,接受那个无法挽回的结局吗?”
林鸿沉默了几秒,没有去看阮青已经通红的双眼,任由窗外的风打在脸上,“至少最后的时间,是你。”
阮青紧咬牙齿,努力不让眼泪从眼眶涌出,许久无言。
开车的司机,一路上听着两人摸不着头尾的对话,从后视镜上看着林鸿惨白的面色和阮青通红的眼眶,终于压抑不住心底的热心肠,开口道:“我说老弟,人呐,不管怎么个活儿法,什么捱不过去的难关、苦险,只要人还活着,就什么都不是事儿。”
见两人的情绪似乎有所缓和,司机紧接着继续道:“所以凡事啊,别往悲观了想,回家睡上一觉,明儿一早,又是美好的一天,大妹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对,都对。”
林鸿笑着接下了司机师傅的话茬,将原本沉重的话题扯远,问道:“听您这口音,不是彭傅市的吧?”
“哎,对咯,我是东北那边的,老婆是这边人,就跟着过来了。”
司机摸出一盒二十来块钱的烟,背着手递到林鸿眼前,“来一颗?”
林鸿摇头道:“身子骨太弱了,遭不住,就不吸了。”
司机倒也不矫情,倒出一根夹在耳朵上,把烟盒重新塞回夹层里,“也是,一上车我就看你脸色不太行,不吸也好,这玩意,有瘾啊…”
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林鸿聊了一路,到东区万达的最后一个红绿灯前,司机看着不断向下跳动的红色数字,忽然说道:“老弟,生活就是有很多不如意,生老病死样样都是坎儿,绕过一个又来一个,没什么,大家都是这样的。”
“……”
司机说完,红灯刚好跳绿。
只是一脚油门的事儿,车就开到了终点。
看着林鸿和阮青下车后,这个生在东北长在东北,就因为媳妇过不惯东北的天儿,就毅然辞掉工作,跑来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的男人,把车停到路边,按下车窗,点燃了夹在耳朵上的那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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