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团流血!
这诡异的一幕,吓得所有人哆嗦了下。
老张立马戴上了乳胶手套,要扒开面头看看。
我挡在了中间:“不能碰!”
“尸体已经入殓了,简单尸检可以,但绝不能损毁姥爷为她缝补好的部位,否则就是对死者不敬,是大忌!”
“你眼瞎吗?”昨天那个实习警、员骂道:“那鬼玩意儿流血了,我们必须看看!再敢妨碍公务,就抓你回去!”
我没有退让;
既然姥爷已经为女尸缝补了,她就算是我们的雇主了,我们绝不允许她被这样翻来覆去的折腾,这对死者是天大的不敬,而且对她的家属也非常不吉利!
别人有别人的公务,我们也有我们的行规!
小警、员骂了一声,扑上来就要拷住我。
剑拔弩张之际——
“警、官大人,死者为大,你认这个理吗?”
我心头一喜——是姥爷!
他没出事,太好了!
只见姥爷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扔掉了擦手的纸巾,略显不悦道:“洗把脸的功夫,太平间怎么变成菜市场了?唉,没有敬畏之心的时代,真是可悲啊。”
老张汗颜的瞪了眼属下:“有理不在声高!如果有人在你自家人的灵前,这样大吵大闹,你乐意吗?真给老子晒脸!”
小警、员心虚的闭上了嘴。
姥爷走到老张面前,平淡的说:“小张啊,咱们也算老相识了,你应该知道,尸体入殓后再折腾,是天大的忌讳,而且这姑娘是横死的,就更是凶上加凶了。你们可能觉得是迷信,但总不能让我们做这一行的,也罔顾行规吧?”
老张一脸为难。
我乘机说道:“不是说尸检已经完成了吗?要不然,我们也不敢擅自入殓啊,这能怪谁?”
这下连那个实习警、员也尴尬了,因为明显是他们自己造成的错误,警.方必须确认无误后才能下达尸检结果。
姥爷却反而妥协道:“罢了,查案确实要紧,只要动作轻些,别损坏老夫缝补好的部位,我们自当配合。”
老张不太甘心的望着那流血面团。
姥爷见状,突然扇了下我后脑勺:“臭小子,跟着你爷学了一年了,敢情什么都没记住!”
我这才反应了过来,急忙解释道:“尸体被冷冻后,细胞结构会被冰晶破坏,产生大量的血水。冻着的时候自然看不出来,但一旦解冻,血就立马渗出来了;”
“面团被脖颈里涌出的血浸透后,又因为重力,从下方渗了出来,看起来就像在流血一样,但这很正常!”
老张质疑的看向法医。
法医微微点头,拿着记录本走了过来。说“行了,我们保证不会损坏尸体的,开始吧。”
我松了口气,跟其他人一起把尸体抬到了旁边的凉台上。
看着耷拉到地面的面团脑袋,我疑惑的挠了挠头。
因为尸体本身很恒温,一夜时间还不足以冻瓷实,但面团应该已经冻硬了,再加上本身比较轻,应该是直愣愣悬在半空的,怎么会耷拉下去呢?
话说胡来,警方为什么要重新尸检呢?
对了,既然说到尸检……
“直肠温度就没必要测了吧,对死者不太尊重,而且最重要的是,已经冻了一夜了,尸温本来就不准了。”
法医意外的多看了我一眼:“小伙子,你好像挺懂行啊?”
我点了点头。
天天跟死人打交道,自然是要懂一些的。
法医开始尸检,我在一旁观察。
殡仪馆老板很好奇重新尸检的原因,缠问老张。
老张犹豫了一下,才脸色阴沉道:“因为找不到头……”
“本来以为掉在角落里了,所以昨晚法医只是按照常规的车祸事故,做了简单尸检。”
“但我们找了一夜了,不管车里,还是事故现场,犁地三尺都没找到头。”
“所以,尽管听起来很离奇,但……”老张攥紧了拳头:“我们认为,这不是一场简单的车祸,可能牵扯到了谋杀!也不是找不到头,而是根本就没有头!”
“什么!??”殡仪馆老板吓得脸色惨白:“无头尸开车??你在开玩笑吧!”
其他人也毛骨损然。
老张没吭声,因为他自己也不敢确定,这太诡异了。
所以,必须重新尸检,只要确定了女尸的死亡时间,就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