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弘空与知安都被勾魂索束缚着,但还不至于完全无法动弹。
像是刚才,他们仍然能小幅度挣扎或是大声嚷嚷。
可这会儿银针似雨般飞来,他们竟感受到了一种无比骇人又难以言喻的威压。
他们不仅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密密麻麻的银针落下,然后一根一根扎进他们的身体。
一阵又一阵的刺痛袭来,仿佛一刀又一刀切割着他们的皮肉。
虽不至于死亡,但如此频繁还强烈的痛感,实在是种折磨。
很快,弘空与知安就都煞白着脸,身上的衣服已被汗水浸透。
光是看着便能知道,他们痛得几近崩溃。
然而在场的众鬼神,并未对此感到同情,反而齐齐露出了副解气的舒爽模样。
如此,就令缓了许久才缓过神的知安更加紧张了。
他自然是不相信以云清渺的本事,能请来地府的一众鬼神相助撑腰的。
地府的这些鬼神向来阴晴不定,从不会把小小的人类放在眼里。
云清渺只是一个普通小道士罢了,还是在几个月前才拿到的道士证。
纵使天赋异禀,也至多是在玄学上颇为精通。
若是论起与鬼神的交情,多半就是认识几个鬼差,怎么可能请动这些大神。
要知道即便是他与弘空的师父,也不过是与某位判官有点交情。
平日里要召请那位判官,还得献上无数香烛纸钱以及各种珍贵供品。
至于想请阎王帮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堂堂阎王,怎会与区区人类相识相交?
所以,知安只信自己和弘空是真的莫名被抓来了地府,却不愿也不想将这一切与云清渺扯上半点联系。
他等着身上痛感没那么强烈后,才低着头,小声发问:“各位大人,不知我与师兄犯了何罪,要在阳寿未尽的情况下,被带来地府接受审判。这般行事,恐怕不太合规矩吧?”
谢必安嗤笑起来,“犯了何罪,你们心中没数吗?不过想想也正常,你们作恶太多,一时不知道是因哪件事而来的地府,确实很合理嘛。没关系,待会儿各位判官会帮你们好生回忆的。”
“白无常大人,”知安忍着痛继续恭恭敬敬地说,“在下与师兄皆为出家人,平日里诚心供佛行善积德,并未有过所谓的作恶。还望大人明察,莫要听信旁人的胡言乱语。”
其实知安这个时候已有些慌乱了,因为他从前听师父说过,地府的往生镜能看见人过去所做的一切。
但生前事生前论,倒不必为死后过多忧虑。
再说,他与弘空只要一心为师父办事,也不用担心死后下地府会受罪。
毕竟死不死的,还是个未知数。
也是因为相信师父的无所不能,且他与弘空确实都享受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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