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在济南土生土长杨老太太和杨大太太在京城摸爬滚打年、见识过南京魏府繁华魏老太太和魏大舅母言行举止加得体大方些
特别是魏大舅母自打荷包鼓起来、长子纬哥儿今年春闱得中第三甲同进士之后身上那股市侩气息然不见俨然股贵妇气象在席间谈笑风生应付自如
杨大太太交际能力也是流不过她那口山东济南味官话在席间太过突兀——基大家是金陵官话只得闭嘴吃少做出副温柔娴淑模样来
但相由心生杨大太太薄唇高颧骨、眼神锋利和温柔娴淑不沾边所以她沉默寡言在外人来就显得些缩手缩脚了
杨氏招呼着宾客见母亲和大嫂这幅模样心下又羞又恨又气不免出了点错大夫人瞧见了淡淡道:“你若是累了就下去歇歇”
这正是露脸时候若这个时候下去不知道以为这次寿宴是大房、七房、九房人出力呢
杨氏那里肯?直推不累喝了半盅茶静了静心又招呼客人去了
荷花池搭了个戏台此时大戏未开锣颜九爷为讨颜老太太欢心特地了个来自蜀地杂
耍班子在表演吞火、变脸等绝技
此刻戏台中央着个年约三十岁、颇些风姿、蓝色帕子包头、身穿蓝色交领窄袖布衫下着膝裤做花鼓妇打扮半老徐娘
两个丑角装模作样拦住她问道:“娘子是往何处去?”
花鼓妇:“今日是颜府老太太六十大寿我去献艺讨个果子沾沾老太太福气”
听这话水榭内贵妇姐们应景笑了
丑角甲摇头晃脑道:“花鼓做戏太过平常估计你能府里门进不去呢”
花鼓妇道:“这可怎么办呢?”
丑角乙:“你可其他技艺?”
那花鼓妇面难色而后敲腰间花鼓道:“我会穿针!”
水榭内又是阵笑声
丑角甲头摇跟破浪鼓似“不可不可这世上女子谁不会穿针”
花鼓妇笑道:“我手指头笨得跟棒槌似不过舌头倒是灵活不如来个‘舌内穿针’如何?”
言罢花鼓妇从荷包里取出把绣花针来那丑角甲数了十根递过去揶揄道:“十根穿上这才算真事”
花鼓妇接过绣花针捏住针尖在拇指和食指间轻轻捻绣花针针鼻排成扇形花鼓妇伸长舌头将十根绣花针搁在舌内闭上嘴!
呲!
虽知道是绝技水榭内贵妇姐们不禁也捏了把汗只颜老太太年轻时在成见过这种技艺淡颌首微笑不语
谁知丑角乙又递过十根绣花针去笑道:“好事成双娘子若加上这十根进去那颜府老太太给果子就是双倍了!”
水榭内又是片嬉笑
花鼓妇但笑不语接过十根绣花针面不改色放在嘴里张口闭口之时但见嘴里寒光四起二十根绣花针清晰可见!
花鼓妇从荷包里取出根大红丝线在手指间理顺了也放在嘴里下巴迅速蠕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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