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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开了门，两人的第一件事都是将湿衣服换下来洗澡。

席谨河明显淋得更惨烈些，但公寓只有一间浴室，他推着江淮去，自己一副绅士和好好先生的模样，给人家递毛巾，连一眼都不多看。

这倒不是什么好迹象。

江淮往头上抹洗发露的时候便觉得依着席谨河的性格，两人之间必然会有一场吵架或“谈话”，但结果是他与席谨河都洗完澡出来，那人径直倒了两杯热水给他，像是喝完了就打算去睡了。

“那个……”江淮踌躇了一会，还是问出口，“今晚的事情……”

“不早了，先睡吧。”席谨河却先打断了他的话，而后便一言不发，将那杯热水一饮而尽后自己先行起身回了房间。江淮全程都在旁边看他的表情，看他仰头时脖颈依然优美强健的线条，而后才狐疑……那杯水，他不觉得烫么？

江淮没有睡意。他去书房用电脑修片，又接了个许崇朝的电话，自然是问今晚的情况如何。

“他说，想让我去他那里工作。”

“什么？你不会答应了吧？”

“这怎么可能答应啊……”江淮叹了口气，“早年商业摄影那套，我也真是受够了。”

许崇朝只是笑他，“你才三十多吧？算是极年轻就大名鼎鼎，还说什么‘早年’？不过话说回来，你那张给他的相片确实是极好的，好的连颜老都叹了两声，说‘果然是叶礼的孩子’，他们将学生叫成这样的时候，就说明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了。”

江淮听了那句话，却瞬间觉得满身的血液倒涌，眼前一片漆黑。他张着口，半句话凝在喉咙里，最后就这么死寂。

“……那句话，大概……就……不是这个意思了吧。”

他听见许崇朝那头疑惑地叫了他两声，却还是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他将工作时必戴着的眼镜摘下来，深深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沈萧疏的事，我们改天再说吧。崇朝，我累了。”

许崇朝听他声音瞬间变得全然疲态，连连称好，又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先挂了电话。

屋外咆哮的风声逐渐清晰，像是炸在耳边。电脑屏幕的待机时间足足有一个小时，江淮大脑一片空白，他眼前的东西尽是模糊的，却也能看着屏幕由亮到暗。待到屏幕完全变黑，他敲一下键盘，将那个过程再重复一次。

他就这样呆呆地坐着，不知第几次的屏幕全然变黑，身后书房的门终于被人推开了。

脚步声匆匆响起，席谨河用一件衣服将他从这无意义的无限循环中拯救出来，“……你的手怎么这么凉？”他皱着眉半蹲在江淮面前，“……怎么了？”

“我……”直到席谨河离他很近很近，江淮才看清楚他的脸。很久以后他已经记不得自己当时有没有哭，但席谨河几乎是立刻将他揽进怀中，将他的一切情绪都湮没在无声的情绪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