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进入衙门后先温和地安抚着被询问者们,就怕他们过于悲伤或紧张而忘记什么重要的事情。王珏这些主要旁听者则坐在一侧,他们准备边听百姓叙述边他们曾经给出的供词。
最先被叫出来的是第一个死者姜余的家人。由于他的寡母病倒了,只有媳妇带着半大的孩子来。男童看起来只有四、五岁大,很多人看着他懵懂的样子都生出恻隐之心。
正要为人父的黄文也感触颇深,那孩子定然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亡,无法想象他理解死亡的意义后会多难过。想到人家还有卧的母亲,黄文决定赶紧问完好让妇人带孩子离开。
“再说一次姜余失踪前以及最近是否有异常表现,哪怕你觉得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只要与他以往的举动不同都要说出来。”内心里,黄文很怕孩子问出关于爹爹在哪这样的问题,故此用的词汇是失踪不是死亡。
听黄文提起亡夫,妇人抹了抹眼泪说道:“姜余从没提起最近是否交新朋友,他的作息也与以往相同。若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他失踪的前几日似乎心情不错。但我以为,可能是因为有一日接到一个代笔写信的活,对方给了赏钱。”
诸葛恪插嘴问道:“给了多少赏钱?”
妇人停顿一下,见黄文颔首,答道:“整一贯钱呢!我听说的时候很惊讶,但夫君说因那家有喜事才如此。钱在家中,夫君带回来后我未曾动过。”
再有喜事,写封信给一贯钱?若是出手大方的人家也有可能,但这样的人家多半不用外出找人代笔写信吧?黄文意识到这一贯钱可能有问题,赶紧吩咐衙役跟着妇人取来。
待妇人离开后,黄文严肃着对衙门内其余证人说道:“看到了吧,方才的妇人上次并未说钱的事情。就像这样你们觉得寻常的小事,也许就是破案的关键,大家赶紧再想想那日的回答是否有遗漏。”
有这么个例子在眼前大家也懂了,早就在心中打好草稿的众人又重新思索起来。衙门内外都很安静,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发出声音打扰他们思索。就在这个时候,被妇人留下的男童突然哭了起来,“我要娘,我要爹爹!”
由于妇人带孩子行动不方便,遂将孩子交给衙役照看,还未成亲的衙役瞬间举足无措起来。王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似你爹爹很快就回来这样所谓善意的谎言她说不出口。
这时,同为证人的一个妇人走了出来,她抱住男童哄道:“别哭别哭,等会儿你娘就回来了!”
“呜呜,骗人!爹爹说等会就回来,回来后给我买大房子呢,他也没再回来!”
大房子?!
百家派众人惊讶对视,家里有娃的都知道,小孩子的记性很好,做不到的事情最好别承诺。若姜余暗中做什么勾当不能跟家人说,但是忍不住跟儿子漏了口风也有可能,毕竟大人都不会对自己的小娃有什么警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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