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解与未解之间,士兵们都不敢渡河。
前锋将军安思顺把这一情况报告给李琩。
中军大帐里,李琩与高仙芝他们一同商量对策。
高仙芝道:“殿下,夜间渡河,不会有失,但婆勒川河速来传说有猖神做祸,往来行军者必须祭之,如若不祭,士兵们恐怕深以为惧。”
“如何祭拜?”李琩询问。
安思顺道:“需以人头为主祭,牛羊牲口为辅祭。”
“这……”李琩微微一愣。
封建社会的迷信很严重,安西境内,各种宗教、邪教盛行,李琩早有想打压邪教的心思,不过这事需得等他重新回到安西以后。
如今行军途中,不宜去搞。
但李琩也不愿意杀人来祭。
李琩想了半晌,道:“现在大事才起,岂可枉杀无辜。我听闻当年诸葛武侯过泸水时,未杀人而祭,而是撰写祭文亲自往祭,我今日仿效诸葛武侯,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高仙芝道:“若殿下亲自往祭,自然能安定军心。”
“好。”李琩点点头,“那就这么办。”
说罢,看向高适,又道:“达夫才高八斗,这祭文便由你来撰写。”
“喏。”高适领了命,着手便写。
待高适写完祭文,李琩看了一眼,夸了高适几句,便领着祭文前去,杀三牲祭河。
祭河并不是太累的事,但李琩却感觉到呼吸有些难受。
李琩知道,这是高原反应。
原李琩自小在长安长大,来到高原有些不适应倒也在情理之中,但幸好反应并不剧烈。
一旁的高仙芝等将见李琩身体不适,立马围了上去。
高仙芝问道:“殿下,您身体无碍吧?”
“无碍。”李琩调整了呼吸,顺势掏出杨玉环给他的“药丸”吃了一颗,道:“我们平原人到此的正常反应罢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高仙芝放下心,道:“幸好有王妃给的药,殿下可随时服用。”
听到高仙芝提到杨玉环,李琩想起杨玉环的音容笑貌,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怀里杨玉环留下的手巾。
兀自想了会儿,李琩问高仙芝:“将士们情况如何?是否有不适者?”
“若轻重缓急全算在内,十有其二。”高仙芝微微叹气,道:“我大唐士兵攻打吐蕃高寒之地,都会有不适者,这让我军士兵的战斗力不如在平原强悍。”
“是啊。”李琩点头,“若要保持百分百的战斗力,最好在高寒之处练兵,让将士们先适应适应。”
“殿下所言极是。”高仙芝同意李琩的说法。
李琩道:“但现在来不及了,渡河之后,能否拿下连云堡,几位将军可有信心?”
安思顺负责打头阵,听到李琩的问话,立刻上前行礼道:“殿下早有准备,我军又在三月内疾行三千余里,吐蕃绝不会料到我军支援能如此之快,渡河之后,末将有信心,一日内拿下连云堡。”
“好,如果安将军能拿下连云堡,我自会为将军请功。”李琩拍拍安思顺的肩膀,道:“我去看看将士们情况如何。”
说罢,缓步前去。
安思顺等将见李琩身体不适,还想着安抚士兵,心下慨然。
安思顺感叹道:“殿下如此待我等,我等必然拼死相报。”
一旁的高适听到安思顺的感叹,也感叹道:“只可惜殿下患了……可惜啊,可惜。”
两人各自感叹,跟上李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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