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琩坐在地上看了半天,让护卫去把张木槿叫了过来。
不一会儿,张木槿快步来到李琩跟前,恭恭敬敬的给李琩行了一礼。
李琩拍拍他旁边的草地,示意张木槿坐下说话。
张木槿连忙道:“殿下,木槿怎敢和殿下同坐。”
李琩笑道:“你离家随我出门,已近半年,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家人,家人之间不必这么客气,坐吧。”
李琩都这么说了,张木槿自然不好再推辞,规规矩矩的坐到李琩旁边。
李琩折了一根草,随意把玩着,问道:“离家这么久,想家了吗?”
“嗯。”张木槿重重的点头,“长安繁花似锦,不过得处处小心,这里相对不那么繁华,但更自由些,如果家人在侧,其实这边也挺好。”
李琩道:“你第一次出远门,我就把你带这么远,说起来是我有愧于你。”
“殿下并不有愧于我。”张木槿谨慎的望了李琩一眼,“殿下宅心仁厚,出门游历还急百姓之急,想百姓之所想,为兰州一事,倾尽心血,对木槿,也是恩义有加。王妃待木槿也如亲妹妹一般,能在殿下和王妃身边侍候,是木槿的荣幸。”
李琩侧头望了张木槿一眼,见她语气诚恳,笑了笑,轻声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没患病的?”
“这……”张木槿微微一惊,诚实道:“木槿之前只是怀疑,前段时间,从兰州到凉州的途中,木槿搀扶过殿下几次,从而得知。”
李琩道:“这事你和别人讲过吗?”
“没有,木槿对谁都没讲。”张木槿立马否定。
“对你阿爷也没讲?”
“没有。”张木槿坚定的点头,“木槿虽然学识浅薄,但也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万一走漏消息,牵连甚广。殿下对木槿恩重如山,木槿自然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至于阿爷,他知道这事,对他反而不是好事。”
其实李琩一开始并不知道张木槿对他装病一无所知,因为李琩把张木槿叫到自己身边的时候,他有想过张太医会把这事告诉张木槿,毕竟张木槿是他的贴身医官,知道这事也是迟早的事。
但是在兰州时候,李琩故意装作被兰州刺史气得病发,那时候张木槿的第一反应是替他诊脉,也是那时候,李琩才确定张木槿不知道他装病。
后来,在兰州到凉州的路上,张木槿几次主动搀扶李琩,然后趁机给他诊脉,那时候,李琩便知道张木槿是在试探他有没有真的患病。
这事李琩早就想抽空和张木槿谈谈,但一直没什么机会。
李琩叹了口气,道:“这事,你阿爷知道。”
“啊?”张木槿一愣,疑惑道:“那阿爷为什么不告诉我?”
李琩道:“兴许,你阿爷和你一样的想法,觉得你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李琩这话,当然只是明面上的意思,更深层的意思,李琩推测,张太医应该是想借此向他说明,关于他的病,张太医谁也没说。
张木槿信了李琩明面上的说法,点点头,叹气道:“阿爷让木槿跟着殿下,还让木槿……写信,木槿开始还怨恨阿爷,现在想来,阿爷也关心木槿。”
李琩闻言笑笑,心想:“这小姑娘倒也单纯得可以,揣测别人的心思也算良善。”
李琩想着,说道:“你知道就好,我患病的事,你也不必与你阿爷沟通,他不想你知道,你就装作不知道,以后,你也得把我当病人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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