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出长安时,李琩一行五人,便没有声张,到中途有卫队护卫,想不声张都难,只能一路大张旗鼓,所过之处,人尽皆知。
所以他们每到一城,都有官员迎接。
李琩由杨玉环扶着下了马车,来到众人面前,回礼道:“诸位不必多礼,我不过闲游路过此地,不是公事。”
杜希望立马上前,道:“殿下千金之体来到兰州,兰州上下官民无不备感荣幸。”
李琩笑道:“杜公言过了。”
两人客套一句,杜希望便一一给李琩介绍此次前来迎驾的人,除去兰州刺史、长史、司马这些官员,还有两位特别的人。
这两位分别是王忠嗣和皇甫惟明。
他们两人都是李隆基一朝有名的大将,历史上都出镇过节度使,只是现在还没有发家。
李琩想要猥琐发育,收拢能臣名将是其中的一步,而且他要收拢的能臣名将最好这时没有发迹,因为若是已经发迹,位列公卿,收拢起来会很难。
所以李琩留心了一下这两人,并在心里盘算:“王忠嗣,有勇有谋,忠正耿直,此时还没有依附的人,这個人可以重点考虑一下。皇甫惟明,能力出众,可惜,他和皇甫彬同族,此时已经依附李亨,且看他如何行事。”
李琩心里盘算着,脸色依旧带着笑意,对王忠嗣和皇甫惟明道:“早闻二位将军大名,去年十二月,两位将军大败吐蕃,声名远扬。王将军身先士卒,斩杀数千人,缴获羊马数以万计,父皇也盛赞将军之勇。”
去年十二月,正是李琩和杨玉环大婚之时,也是李琩确定患了结脉的日子。
王忠嗣以为这种时候,李琩的全部注意力应该是花前月下和自己的身体,但他没想到,李琩居然对千里的之外的事这么清楚。
王忠嗣连忙道:“殿下过誉,吐蕃虽新城大败,但其势未减,依旧虎视眈眈,边患未除,末将怎么称勇。”
“不然,”李琩摇头,“吐蕃之患,根源复杂,非是一人一战之力可为。我相信,假以时日,将军必能力克吐蕃,再建卫霍之功。宁为百夫长,胜做一书生。若不是我有病在身,我也想戎马一生。”
李琩这话虽然有嘴遁之嫌,但他说得诚恳,且体恤、夸赞了他们这些军士,王忠嗣听了也十分受用,跟着道:“殿下仁德,自有上天庇护,修养些时日,身体定能无恙。”
“那就借将军吉言。”李琩微微一笑。
杜希望已经给李琩设了宴席,几人寒暄几句,李琩也没客气,便跟着一道前去赴宴。
宴会上。
美酒佳肴,歌舞升平。
辛云京附到李琩耳边,低声道:“殿下,凤林县那逃户似乎是盘缠用尽,此时正在楼下乞讨。”
“是吗?”李琩思虑片刻,低声道:“把他叫上来,对了,上楼之后,让他不用管我们说什么,直接说他的冤情。”
“喏。”辛云京高兴的跑下楼。
来到楼下,酒楼伙计正在驱赶那逃户,道:“去去去,哪里来的叫花子,我们今天有贵人在楼上,若惊扰了贵人,以后你连要饭的命都没有!”
那逃户闻言,看了一眼楼上,听着楼上此时的歌舞酒色之声,潸然泪下。
或许这就是命吧!
逃户闭上眼,转身准备想走。
“等一等。”辛云京的声音响在逃户背后,“寿王殿下让你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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