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终于明白,李琩前面说的有人拜访他是怎么回事。
杜有邻连忙起身,给李琩和杨玉环行了一礼,便前去迎接。
杨玉环望着杜有邻的背影,伸手握住李琩的手。
李琩感受着杨玉环光滑手掌里传来的温度,转头看了一眼杨玉环。
两人相视一笑,杨玉环便起身,和杜二娘去了里屋。
片刻后,杜有邻将房琯和第五琦请了进来。
这两人看到李琩,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连忙过来拜见。
李琩并未起身,只是客气的回应,让两人入座。
待两人落座,李琩道:“两位倒是念旧之人,到了碛西,便来拜访杜先生。”
房琯神色尴尬,道:“下官两人和杜先生,从前都是东宫属官,是至交好友,因此特来拜会。”
第五琦听了房琯的话,补充道:“下官知道殿下在此,特意来拜会殿下。”
李琩没想到第五琦这么实诚,愣了愣,直言道:“李静忠你们都见过了?”
房琯道:“没有。”
第五琦道:“见过了。”
两人口风不统一,很显然是来的路上没对过台词,或者说,两人并不对付。
李琩接着问道:“李静忠和你们说了什么?”
这次房琯不敢说话了,望着第五琦。
第五琦如实道:“他请我帮忙照看杜氏一家。”
李琩道:“你打算怎么照顾?”
第五琦道:“杜氏一家是朝廷流放至此,该怎么处理,当由殿下安排,下官小小县令,帮不了什么忙。”
李琩看向房琯。
房琯道:“自然听殿下安排。”
一旁的杜有邻见李琩和房琯、第五琦在他面前毫不避讳的谈及关于他的事,整個人都有些尴尬。
但李琩完全没有理会这些,又问房琯道:“听说房刺史不仅精通经史子集,对黄老之学、佛家文化,也颇有研究。”
房琯闻言,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道:“精通之言,不过是旁人的谬赞,下官只略知一二。”
李琩笑道:“有空莪向房刺史请教请教。”
房琯道:“下官岂敢。”
李琩又和当琯聊了聊,转向第五琦,问起了他关于财政之事,第五琦毫不避讳,痛陈朝廷财政当下利弊。
李琩和第五琦聊了半晌,杨玉环从屋里走了出来。
李琩不多逗留,和杨玉环一道离开。
路上,李琩问道:“房琯和第五琦带过来的妻妾,你都见过了?”
“房琯带过来两个美妾,穿戴骄奢,性格外向,喜好空谈。第五琦将他的家人都带了过来,他的娘子性格内敛,但知书达理。”杨玉环先回了李琩的话,最后总结道:“房琯只将美妾带到碛西,想必是没有在碛西久待的意思,第五琦将家人带了过来,多半是想在碛西久留。”
李琩道:“房琯为人圆滑,自恃才高,喜好空谈,撑场面可行,做实事则必然坏事,他以为他来碛西,只是一时受牵连,明珠蒙尘,因此没有久留的打算。至于第五琦,为人耿直,敢直言进谏,他也知道自己的性格容易得罪人,因此料想自己到了碛西,便不容易回去。”
杨玉环点点头,嫣然一笑,道:“不过一面之缘,短暂相处,郎君便把两人看得一清二楚,郎君识人之明,臣妾佩服。”
通过短暂相处来了解一个人,肯定是极其片面的,李琩之所以这么快就给出评价,是因为这两个人在历史上都很有名。
房琯做到了李亨一朝的宰相,第五琦是李亨一朝理财的能手。
李琩今天只是验证一下,听了杨玉环的话,笑道:“你应该说我武断。”
“错了才叫武断,对了便是能断事,而郎君是不会错的。”杨玉环先夸了李琩一句,接着道:“不过追其根本,这两人都是圣人有意安插到碛西的又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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