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饶命!”没等明法参军把话说完,圆脸胖子余凌远已经凄厉地惨叫了起来。
“将军饶命,我等再也不敢了!”韩士诚、张谋两个也知道今日自己在劫难逃,跟在余凌远身后,一边哀告,一边用力磕头。
唯有边剑冥顽不化,见封常清一出手就打算至自己于死地,立刻跳起来,冲着身后大喊,“你们这些王八蛋,咱们当初怎么说的!姓封的已经把屎扣到咱们......”
没等他把话说完,亲卫十三飞起一脚踹过去,将其踢个仰八叉。周围的将士纷纷闪避,其余几名亲兵快速插上,抓住边剑的胳膊,死死地按在了地上。死到临头,边剑兀自大声叫嚷“上啊,不信他有本事把所有人都杀了。今天有他.......”
十三抡开膀子,又是两个大嘴巴。这下,姓边的军官终于消停了。嘴角上不停淌着血,身体还在不停地扭动,“老子.......”
“明法参军.......”封常清脸色铁青,竖起眼睛,厉声喝道。
明法参军王腾狠狠瞪了姓边的军官一眼,脸上露出了无可奈何神色,仿佛再说,你自己找死,怪不得我.“当众煽动闹事,出言侮辱主将,虽经教训,却无悔改之心。当斩!但.......”
又是没等他把话说完,军官边剑再度抬起头来,大声叫嚷,“我叔叔是右监门将军边让,我叔叔是右监门将军边让.......”(注1)
这下,连余凌远等同谋都不愿继续跟他为伍了,主动将身体挪了挪,试图跪得离此人远些。封常清叹了口气,轻轻向下挥手。几个刀斧手从门外冲进,拖着边剑便向外走。
“我叔叔是右监门将军边让,我叔叔是右监门将军边让。饶命——啊!”惨叫声噶然而止,数息之后,刀斧用用托盘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托了上来。
封常清冷冷地向人头扫了一眼,低声命令,“挂到高杆上,示众三日,以儆效尤。三日之后,将头颅与尸体缝起来,让他叔叔领走!”
“诺!”刀斧手答应一声,托着血淋淋的人头大步走了出去。
在场的安西军将士都是刀丛中打过滚的百战老兵,杀人杀得多了,根本不在乎再看到一个没有身体的头颅。其他飞龙禁卫和新入伍的兵卒,却都是没见过血的生瓜蛋子,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迫于严苛的军规,紧紧闭住嘴巴才没当场把胆汁给吐出来。
“你们几个,有何话说!”处理完了边姓军官,封常清将头再度转向跪在地上的其余几人。圆脸小胖子余深河见机得快,听出封常清不准备把大伙一次全给都砍了,立刻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大声说道:“我等愚蠢,受了边剑那厮的挑拨,才稀里糊涂闯下了大祸。不敢求将军赦免,只希望将军大人念在我等初犯的份上,给我等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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