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封常清对胜利就更加有信心了,为了不给敌军以喘息之机,他命斥候去侦查了敌军的队形变化后,重新制定了袭击计划。
“这一次袭扰分为两个批次,第一批以千骑营的轻骑兵对战象进行袭扰,第二批以骑兵投弹队利用猛火雷对象群进行惊吓,使得它们掉头回去踩踏自己人。”
千骑营在草坡上一字排开,在封常清的哨声吹响之后,朝着恒河边敌军行进的长队冲了过去。
这一次北印军的反应就比上次敏锐得多,排成一字长队行进中的战象迅速调转了方向,坐在藤篮中的驭手用长钎子扎着象头,使得象群朝着唐军骑兵方向反攻。
千骑营在距离敌军战象七十多步远时开始集中放箭,但大象确实是皮糙肉厚,箭矢挂在象身上仅造成了渗血效果,也有几个象背上的弓手被射倒,从藤篮中栽了出来。
驭手们长钎子狠命地扎着象头,使得它们吃痛前冲,双方的距离逐渐接近。
巴吉拉听到该死的哨声再度响起,这些唐军永远都不敢硬碰硬,迅速调转马头撤离。
另一支唐军骑兵接替他们朝着象阵冲去,双方在七十多步远外,这些唐军从腰间的牛皮袋中取出了黑乎乎的铁球,用火折子点燃了捻子,握在手中又前冲出二十多步,同时挥动手臂将铁球掷了出去。
未知的东西永远可怕,铁球落在象阵脚下时,所有北印军将领的脑袋都嗡嗡响,生怕它们里面钻出绿瘴气或什么毒蛇毒蝎来。
惊雷般的爆炸声在地面上炸响,翻滚起熊熊火焰,他们的脑袋真的嗡嗡响了。溅射出灼热的火油在大象的腿上或身上燃烧起来。
象群立刻发出了悲鸣的长嘶声,惊吓得调转方向朝着已方的队伍冲去,战神巴吉拉的脸上浮现出一瞬的惊恐与愤怒,张开喉咙暴喊道:“都散开,躲开!”
北印度士兵惊恐万状地往恒河的方向奔去,身后是同样惊恐奔跑的大象,它们将这些士兵们撞倒,粗壮的大脚踩了上去。跑得快的士兵们跌跌撞撞的进入恒河中,身体在起伏的河水中上下波动,或扑入浑浊的水底大口喝水。
这个时候的恒河水还是相当干净的,干掉三碗都不会重生再做印度人。
只是象群们也冲进了河水中,四脚的快速踩踏使得河水都如沸腾了一般,有些扑倒在水中的兵卒正好被踩住,整个水底仿佛被红色墨水晕染。
趁着这个混乱的时刻,唐军的千骑营再度逼来,这次他们动用了马槊队在前方,将聚集在一起的小股敌军冲散,用角弓和横刀收割敌军性命。
战神巴吉拉带着他的刹帝利军官团和亲卫军又一次回来救场,挥动着手中的各色兵器朝着唐军骑兵冲来,他挥舞在手中的犀利软剑恨不得将这帮偷袭者脑袋全部割下。
然而封常清依然选择不与他硬碰硬,吹响了竹哨率领着骑兵们再度撤退。
有飞骑尉企图在撤退前袭杀巴吉拉,以揽取头等大功,他操着角弓朝着他发射了鸣镝,有百余骑兵跟着将箭矢攒射了过去。
巴吉拉挥舞着双软剑击断了这些飞来的箭矢,就算有箭矢刺中,也不会产生任何伤害。
封常清回头大声训斥道:“乱射什么箭!不要对那个金王八壳浪费箭矢!你破不了他的甲!”
巴吉拉对这次的损失愤怒到了极点,挥动着马鞭奋起直追,但他的甲胄过重影响了速度,而且更糟的是他在追的过程中一骑领先。他知道自己独自一人对上千骑兵容易有生命危险,只好撤了回来。
封常清遥望身后撤回去的追兵巴吉拉,笑着对身边人说道:“看见了吧,策略永远比勇猛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