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中丞?”看到鞠兴楼中之人,邓廷桢惊讶的叫出声来。怎么会是张师诚?他可是河北的巡抚啊!河北省治地在保定,张师诚怎么来到巨鹿这小小的鞠兴楼中??“是因为自己吗?”
“两年不见,维周蔚然成器啊。”张师诚对走进来的邓廷桢如此说道,口气出人预料的是熟络。不过,一旁的胡秋脸上却不见一丝惊讶,因为他早就知道张师诚和邓廷桢间的关系。要知道,在邓廷桢远赴四川绵州任前,他可是足足在张师诚手下干了四年下属的。
张师诚,浙江湖州人,乾隆南巡中召试赐举人,授内阁中书,充军机章京。后迁吏部主事,末因忤和珅,缘事降中书。
嘉庆初期,和珅权柄极盛,张师诚避祸弃官还乡。红巾军攻打浙江的时候,张师诚因为老父老母不便远迁的缘故并未外逃或是举家搬迁。当然,他也没一开始就投入红巾军的怀抱。只是张师诚终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比外省官员要早上几步登上红巾军这艘大船。以他的才干和能力,在中华朝高层官吏奇缺的情况下,现在做上河北巡抚的高位是一点都不稀奇。
比如说,当初的那个汪廷珍,现在不也坐上了广东巡抚的位子?
中华朝官制大变样,各种各色部门的出现,让中央部委的空位猛然间翻增了好几倍,那也自然需要好几倍的人手去填补空缺。现在的帝国官场比之只有六部的前朝各代,官僚们的期盼可是希望猛增多了。
“在此竟喜遇中丞,实乃下官之幸。多年不见,老大人精神依旧。”邓廷桢一时间迷惑难解,为张师诚的出现摸不着头脑。嘴边只能说着应承的话。
张师诚人不老但却早已经成精,一眼就看出了邓廷桢的困惑,嘴边微微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来。“维周,坐——”
他是不得不来此一会,身不由己啊。
鞠兴楼,鞠兴楼,蹴鞠欢兴之楼。那就是落坐在巨鹿球场的旁边,坐在楼中,球场上的一应欢呼声都能尽数入耳。最高的三楼还能将球场的一切尽收眼底!
今天巨鹿球场上也有比赛,但场上一阵高过一阵的欢呼声却半点没有影响到房内两人的谈话。胡秋稍微落座了片刻就起身告退了。
“维周是南京人氏,大江之南商贾之风鼎盛,莫真不知到此事牵连之重大,上下瓜葛之深重?”没过多久张师诚就彻底把话说开了。
邓廷桢的脸沉了下来,担心到底成了事实,张师诚这个老上级今日见自己果真是为了说服自己。他,也被人拖下水了。“中丞非不知事情之危害?于国之难重?”邓廷桢没有回答张师诚的话,却如此反问张师诚。
对方身为朝廷大员,封疆大吏,邓廷桢不信张师诚看不出其中的危害来。
这件事,邓廷桢甚至认为普天下的明眼之士都能看出其中的危害来。之所以还有大批的人来阻挠,仅仅是因为立法保护劳工危害到了他们的权益。以己之私害国家之利,皆蛀虫也。其心可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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