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口头上的打劲屁用没有,该来的祸事还是会来。这天一大早,天还没亮一个浑身泥水的汉子就闯进了铜瓦厢的许作屏驻地,他是水利局设在上游的观察哨所的一员。
黎明时分,城西爪营一带决口了
一语震破天惊。许作屏脸色蜡白,该来的还是挡不住。微微一愣神后他就立刻命人叫上水利局长,然后召集铜瓦厢的民壮赶去救援。
铜瓦厢是黄河改道的一个转折点,这里的河堤压力最大,也最有可能出现决口。所以许作屏才带人坚守在这里。可没想到,铜瓦厢没出问题,西边的爪营却决了口。
就像悬在头顶的一口刀落了地,许作屏虽然脸色蜡白,但心里却是大大的吐出了一口气。就这样吧,倒霉就倒霉了,接下去只要尽自己的职责就是。
这些天里他整日整夜里都在提心吊胆着,如此的煎熬真就比现在‘悬刀落地’的痛苦还要令人难受。
最坏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许作屏就乐可以放下心里的包袱全力去面对了。
“禀大人,决口淹殁、失踪壮丁三十一人…………”
北京。
“这么说,今年华北三省又要是一片汪洋浩泽了?”梁纲声音在隐隐发颤。他并不是担心钱财会花去多少,而是在为豫北、皖北、鲁南的亿万百姓感到可怜。
王邵谊低头,阁臣们都静悄悄的,无一人敢应声。
因为梁纲所的这句话几乎就是板上钉钉肯定的。继兰封决口之后,开封陈桥镇等地也出现了决口。
如此河南境内的相继决口虽然是大大缓解了下游各地的河防压力,但是开封决出的大水也不会只在开封一府盘横不动,就跟去年铜瓦厢的大水一样,今年华北又要雪上加霜了。
“啪——”,一声脆响,梁纲把手中的奏折狠狠摔向了书案。
又一场洪灾,说起来轻巧,却足够要上百万条性命。黄河大泛滥,那一次不是在中华大地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疤??
“宁可国家多费金,断不可令闾阎一夫失所”,平复了心头的愤怒和对老天爷最恶毒的咒骂,梁纲念出了乾隆说过的一句话。看着手下的重臣道,“这是乾隆说过的话,朕虽然看不起他,但也认为这句话说得很好,很对,很值得提倡。今天,朕把这句话也送给你们,尔等要牢记心头。”
“臣等受教。”
“今年如去年一样,宁可国家多费金,断不可令闾阎一夫失所”
“河南、安徽、山东等地所有的官仓、义仓和平粮仓、苍济仓,全都打开,赈济灾民。全军扩兵五十万,三十万定额于灾区难民。今明两年,华北三省所受灾害府县,农税全免,商税减半。”
“臣等遵旨。”
“减免、抚恤、赈济、借贷、安辑流民,满清可以做的,我中华也可以做,还要比他们做的更好。灾区赈抚灾民的钱粮,谁个要敢伸手,立斩不饶。”
“臣等遵旨。
梁纲心头很无奈,关中克复在即,中原却出了如此**烦。而且今后的十几年间很可能每年都会有一番子麻烦。想想都让人头疼
他心里面都已经在深深地懊悔了,前世时候怎么就不细细看看地图上黄河是怎么流的?除了知道一个山东东营的出海口外,现在的他连一条大致的流程路线都画不出。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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