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你来了。”
当听说吴应求求见,南烟立刻让人将他请了进来,果然不出所料的,看到吴应求走进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卷画卷。
正是之前在鹤城的金楼别苑时,她问吴应求要的那幅画的副本。
他给带来了。
吴应求走进来,倒也先规规矩矩的对着她行了礼:“老臣拜见贵妃娘娘。”
“国公多礼了,请坐。”
一旁的念秋将吴应求请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吴应求坐定,然后抬起头来,对着南烟微笑着道:“之前在鹤城的时候,就答应贵妃娘娘要将那幅画的副本给娘娘送过来,不过这些日子因为俗务缠身,一直拖延至今,还望娘娘不要怪罪。”
南烟微笑着说道:“国公客气了。原本就是本宫提出的过分要求,国公肯答应割爱,已经让本宫不好意思,怎么能怪罪国公呢?”
“娘娘千万不要这么说。”
……
虽然两个人背地里已经不知道对对方咬了多少次牙,甚至,南烟也知道,成国公,还有他那个女儿对自己出了多少次手,可是大家面对面的坐着,却还是笑容可掬,客客气气的样子。
说起来,官场中人,不都这么虚伪的吗?
吴应求又客气了几句,然后便将手中的画卷奉上。
“还望娘娘不要嫌弃老臣的画丑。”
“哪里的话。”
南烟对着念秋使了个眼色,念秋便上前,将那画卷接过来,走到南烟面前展开来。
南烟留神的看了一下。
她的记性算是比较好的,尤其因为这幅画很要紧,所以她在金楼上看到的时候,格外的留神了一下。
在看这个副本,的确是跟原作几乎一模一样了。
于是对着念秋点点头,念秋立刻将画收了起来,放到内室去。
南烟笑道:“多谢国公了。”
吴应求笑了笑。
然后,拿起旁边小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南烟微微挑眉看着他。
原本,他们两个人是没有什么好聊的,毕竟大家对对方的态度,都是心知肚明,即使这一次吴应求肯给这幅画,也是因为南烟贵妃的身份,的的确确是压在他们头上的。
不过,给了画之后,还坐着不走,倒有点让南烟意外。
难道,他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正想着,就听见吴应求笑了一声,说道:“对了,老臣这一次来,还听说之前魏王好像写出了什么反诗,被打入了大牢。”
“……”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
南烟不动声色的笑了笑:“是有这么件事。”
“不过后来,好像是娘娘领旨彻查这个案子,查出幕后,是宁妃娘娘在作祟?”
“没错。”
“可是,宁妃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
南烟微微挑了一下眉毛,看向吴应求:“国公的意思是——”
吴应求笑了笑,说道:“请贵妃娘娘勿怪,老臣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宁妃似乎没有理由做这架势,陷害魏王,最终连累自己入狱,对她并没有一点好处啊。”
“……”
“不知道,这其中,是否另有隐情?”
南烟的脸上透出了“三分”不悦的表情,但还是笑容可掬:“难道,国公认为,宁妃是冤枉的,真正的罪者,还是魏王吗?”
“这——老臣可没有这么说。”
“……”
“老臣只是,心中存疑。”
南烟笑了笑,然后说道:“这件案子,的确是本宫彻查,找到了宁妃模仿魏王笔迹伪造反诗的证据,至于具体的审问,是皇上亲自做的。”
“哦……”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由,本宫知之不详。”
“……”
“也许,是皇上为了保全宁妃的体面,没有将她的丑事公之于众,但事情已经盖棺定论,国公不应该怀疑皇上的判断。”
“这,是,是!”
吴应求连连点头:“贵妃娘娘说得是。”
说完,他站起身来:“老臣已经叨扰了许久,让娘娘费神了。老臣告辞。”
“国公慢走。”
南烟也起了一下身,示意送他,吴应求连连说让她不用送,转身离开了翊坤宫。
等到他走出去,冉小玉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脸警惕的看着吴应求的背影走远,然后走到南烟的身边:“娘娘,他来做什么?”
“来给我送一幅画。”
“那怎么停留了那么久?刚刚奴婢在御花园那边就看到他过来了。”
“因为,他还问了一下之前魏王的案子。”
“魏王的案子?”
冉小玉的眉头一皱:“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南烟的脸上透着一抹轻笑,说道:“他,似乎对本宫彻查的这个案子的‘真相’,有些不满,而坚持相信,应该是魏王写了那首反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