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打发周田光,那么朝颜自然得在他面前秀恩爱一把。这问题并不难解决,按照莲子的说法,这周田光也是闲的蛋疼,每天都要过去点上一份的藕粉。
在没课的那天,朝颜直接带着褚经年进城。
没多久时间,果然周田光便出现了。他一身青衣,手中拿着一把的折扇,那扇子不时地展开,扇几下,一派才子的风范。朝颜没觉得有多帅,只觉得装模作样。
说也凑巧,褚经年今天穿的也是青衣,只是他长得好,怎么穿都显得风流倜傥。
朝颜直接和褚经年遥遥走到她家的藕粉店前,莲子见到她后,欣喜地喊出声,“姑娘,您来了。”
朝颜矜持地颔首,“我过来看看生意。”
周田光听闻她到来,同样欢喜地抬头,却看到顾朝颜身边伫立着一个容貌俊美得宛若天人的男子。男的清隽无双,女的清丽柔美,端的是璧人一对。
周田光心中顿时不舒服了起来,在他追求顾朝颜的这段时间,他就已经将顾朝颜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朝颜虽然不曾给他所谓的回应,但他也只当是姑娘家矜持,对他其实爱在心中口难开,他只要再努力一把,就能将她拿下。
谁知道对他不假辞色的顾朝颜,在那男子面前却那般柔情似水,周田光心中那叫一个恼怒,他忍不住出声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顾姑娘,这位是?”
朝颜仿佛这才注意到他这般,视线落在周田光身上,脸上恰如其分地露出几分的迷茫,“你是?”
秒杀!绝对的秒杀!再没有比这句话更能刺激到周田光了。
他脸色涨得通红,完全没想到自己这样一个青年才俊,居然不曾在她心中留下一点的印记,奇耻大辱!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褚经年早就喷笑出声了。他突然觉得和周田光相比较,顾朝颜对待他的态度已经算是十分温柔可亲了,有对比才知道差距啊。
周田光深呼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怒火,说道:“我是周田光,去年得了童生的功名,和顾姑娘有过一面之缘。”
朝颜听到他强调自己的童生功名,像是在骄傲的公鸡,差点喷笑出声。
她淡淡道:“见过吗?我倒是没印象了。”
褚经年微微勾起的笑意透着矜贵,“童生吗?我还以为好歹也是个秀才呢。”
周田光一股气血涌了上来,面前这男子那种淡淡的蔑视无疑狠狠伤害了他的自尊心,他勉为其难问道:“这位少爷这般不将童生功名放在眼中,不知您成绩如何?”
褚经年微微一笑,“在下不才,也只是区区一个举人功名罢了。”
“不可能!”他脱口而出,怎么也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褚经年脸色淡了淡,“若是不信的话,不如咱们去县太爷面前对簿公堂如何?”
周田光听他话语笃定,十分有恃无恐,已经相信了几分。倘若真的闹到对簿公堂的地步,他不仅会得罪面前这个年轻的举人,而且还会名声扫地。周田光十分清楚,这般年轻的举人意味着他以后的科举之路十分坦然。
他勉强挤出一丝的笑容,“没想到兄台竟是如此年少有为,不知我可否有这样的荣幸和你结识一番,日后也好互相交流一下。”
褚经年说出的话,简直让人气的牙痒痒的,“抱歉,我一贯不和相差太多的人结识。”
周田光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他不得不握紧了手,才压抑住殴打面前这个人的冲动。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可恨之人!
朝颜觉得她都要听到周田光的磨牙声了,褚经年还真的是将仇恨拉的稳稳的。
她微微一笑,用再温柔不过的声音说道:“你不是说想吃我给你做的藕粉吗?我做给你吃吧。”
她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温柔似水过,都快把自己恶心坏了。
褚经年身体僵硬了一下,显然也不太习惯她这样,好一会才简单地应了一道,“好。”
朝颜直接进小店,藕粉的生意一贯不错,这原本租贷的小店便显得有些小了。朝颜琢磨着到时候换一家更大一点的店铺。
尽管几个月没调藕粉了,但朝颜依旧驾轻就熟,没多久就调好了,她这回倒是没有像以前一样放一堆的红枣,只是简简单单在最中间摆放了一朵的腌好的糖桂花。
褚经年慢悠悠吃完,朝颜抬头看向外面,发现已经不见周田光的身影了。朝颜觉得,她接下来大概有一段时间见不到这个讨厌鬼了。任谁被这样不断暴击,哪里还有脸面出现在她面前。
事过犹不及,吃完藕粉后,朝颜顺便去城里买了些纸笔,然后就回家去。
路上,她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盘旋已久的问题,“你还真的是举人吗?”
虽然说世上有的人生来就是让人仰望的,但人的精力终究有限。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一边是军事天才,一边还是风流才子?
褚经年微微一笑,“我是举人没错,只不过是武举人。”
朝颜嘴角抽了抽,某人这算不算是诈欺?倘若周田光知道实情,只怕要当场血溅三尺啊。
“无耻啊。”她忍不住感慨道。
“过奖过奖。”某人不以为耻,反以为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