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一真是她娘亲的遗物呢?不过,是她娘亲的遗物又如何?他又不是悲悯之人。
想着,呼延炅神色略异的眨了眨眸子:为他自己刚刚将镯子送回去的异举!
是的!异举!
呼延炅忽然收回了目光去,将手中火把往火堆里一丢,视线落向火堆,若有所思。
“你来这山里干嘛?”
不再有那些不着边际的问题,呼延炅忽然严肃起来,问。
“怎么,元帅来得,我来不得么?”时非晚回。
“你是要让我去查么?”
“你查便是。”时非晚说,接着却又道:“托元帅的福,若不是你占了潞州,我也用不着为了去漠州看一趟外公从这儿寻路。”
“你是去看你外公的?”呼延炅当然知时非晚外公是漠州苏老将军,“不绕路么?”
“为何要绕路,我与那些土匪相识,他们说有法子带我从近路入潞州,既如此我为何要绕路。还是你以为,在大楚,我就能闲逛城池了?”时非晚道。
呼延炅虽看穿了她的身份,但她想大抵还是误会着她同那些土匪是一道的。既如此她自不会自己揭穿。刚好,可借用下龄龄在这儿的目的。而且,呼延炅不清楚那些土匪们到底知道一些怎样无人知的偏僻路。他既无法确定,对于土匪带路“抄近路”一说辞,在他这儿也是有理由说服他的。
且,呼延炅知道:她在大楚已经暂不好抛头露面。在大楚城池,身份通碟这块难搞定,确实也不是说闲逛就能闲逛的。
“哦?岑隐不是把你带走了么?”呼延炅也不知信了没,想了想,道。
“元帅对我倒是查得挺紧。”
“可不是。不过确实没查到过姑娘与山匪还有牵扯。”呼延炅若有所思的又盯看着时非晚。
“我圣莲宫收服一群山匪,元帅觉得很难么?”
“圣莲宫?”呼延炅这时才又怔了下,很快想起时非晚身上的一些传闻。关于圣莲宫培养时非晚的事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毕竟,此事的确是事实。此时一想,心底疑惑倒是解了一些。
时非晚是圣莲宫宫主的徒弟,收服一群山匪的确可能性很大。山匪们知道有从这儿抄近路通往漠州的道路的可能性也不小。而她如今的确需她外公庇护……
思及此,呼延炅寻不出时非晚言语间的破绽,真信了七八分。只唇角却又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中玩味颇浓,“你与你们大楚反贼有勾结,此事从不是个秘密,也是事实,岑隐知晓,却还心肝似的护着你,如此看来,本帅今夜可是捡了个天大的馅饼。圣莲宫这颗美人棋,用得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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