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婆——
一个名字瞬间就在时非晚脑海中放大开来!
丑……丑婆?在她手里?
“哼!让他们滚开,否则……”
李氏得意的一哼,眸露威胁。
“主子。”
阿一此时瞧出了时非晚神色的不对劲,心底猜着只怕这簪子并不寻常。
“搜!”
李氏又一次下令。
“是!”婆子们忙应了声。
“主子。”
“退开,让他们搜!”
让护卫们惊奇的是,他们正要有所行动时,却忽地,听到后头时非晚声音沉沉的又吩咐了句。
“是。”
护卫们略愕的点头,却是禁不住的又往时非晚此时手中捏着的木簪看了一眼,心中暗觉惊奇。这一眼望去,时非晚正紧紧的捏着簪子,神情莫测。
一群老嬷嬷经过时非晚身边时,还似不经意的狠撞了时非晚一下。时非晚脚步微跄了下,竟似未有察觉似的,只是死死的捏着那根木簪。
“姑娘,这簪子是谁的?很重要吗?姑娘认识?”
李氏进来后,流衣麦丫也是从外院撤了回来的。麦丫心直口快不会看人脸色,发觉出异常竟是忽地直接问了句。
时非晚没有应声。麦丫很快就被流衣狠拉到了后边。与麦丫关注的不同,流衣此时只担心上了蓝天:
姑娘肯让人搜,那蓝天应就在密室中了。这密室建安伯夫人知道,不知道……她会不会去搜查……
不过没过多会,流衣便放下了心来。因为婆子们在时非晚的房中搜查了会后,似未有任何进展。而李氏神情也再次变得难看了。只是,她却并没有让人搜密室的意思。
流衣心想:只怕是老夫人压根儿就不晓得她们已经知道了密室的存在,所以完全没想到这来。而她自己之前建密室,想来也知她不想让人知晓它的存在的。
“老夫人。”
没多会后,一个个的婆子搜查回来后朝着李氏摇了摇头。
而时非晚,此时似已从对簪子的回顾中,回过了神来。她眸中敛下一抹戾色,将簪子一收。这会儿心思已经收回至了眼前处境之上:
“祖母,你搜过了,我这里没什么江湖大道。”
尽管心底涌起了盛怒,时非晚却还是将自己的声音压得十分平静。
如果不是受胁,时非晚其实也是不敢让人直接搜的。但这会儿见李氏完全没有想到密室上去,她心底对于蓝天便完全放下了心来。
“这是什么……”
可正是此时,李氏顶着满脸憋火似要将人召回时。“砰”地……只听得一声微脆的响声过后,时非晚跟李氏中间的空地上,突然砸下来了一物来——
那是一男子玉冠!是一个嬷嬷突然恶狠狠的丢在时非晚面前的。不过地面是丝绒毯此时玉倒也没碎。
“这是什么?”
李氏一愣。立马让人捡了起来。只看清时神情一变,她猛地一拍桌子便问道:“这是哪儿找到的?”
“老夫人,那里。”寻到此物的嬷嬷指了指一个位置——
时非晚的床!
“大胆逆女!竟敢与外边男子私通,还允他进过你闺房!”
李氏没有过多思考,也没有中间任何问询的过渡环节。她又一拍轮椅,指着时非晚便恶狠狠的骂道:“还不从实招来,那男子是谁!”
“……”
突然的转变让时非晚突觉头上浇下了一盆冷水似的。
她愣了愣,当然也在观察那玉冠:
这东西,的确是在她床上找到的。不是陷害!它,就是属于蓝天的!因为此时时非晚看到了上面刻着一个“蓝”字。这是大楚的习俗。男子成年加冠时,会定制刻了自己名字的玉冠。
糟糕!必是她先前躺在她床上时落下来的!
“捡的!”
只意外归意外,时非晚声音色仍旧平静,且似更不以为意了似的,只突然回了她两字。又道:
“祖母若是一定要给我扣什么罪名,随意。只是现在大晚上的,祖母想扣,是不是也应该等父亲跟祖父在场时才方便?”
时非晚此时当然知道被人搜出来这么一男子的私件,这麻烦事怕是立马就要到了。但她眼下不想应付。丑婆的事此刻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思绪——
丑婆,她在乡下的师傅,那个教她琴棋书画的怪婆子,她的簪子,竟是出现在了李氏手中!此,说明了什么……
时非晚不大敢往下想!那簪子虽是木簪,可却是丑婆贴身之物。十多年来她从未离过身。
可是,就算有人去乡下查她,应也……查不到丑婆上去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