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却是更加愕然:
她……知道自己被处于算计中?
“公主过来想做什么?”
时非晚闪闪眉眼,忽地,却是一边问一边正过了脸。随即低头拿起桌上摆放着的小玩具玩弄了起来,看起来漫不经心的,并不像将九公主的话放在了心里。
“你……你还真不想法子了?”九公主见此却是一沉脸,“你不是很聪明,什么局都能破的么。舞蹈那一次,还有今夜你小丫头这一次,换常人全是死局,你不是全都轻轻松松的破了么?怎么,今夜这局……你是破不了,还是不想破?
喂喂……你说话啊。本公主警告你,本公主可是跟大皇兄赌钱了。赌你能破此来着。你要是敢让本公主输钱,本公主……饶不了你。”
时非晚听到这,感觉这九公主语气里的急切,顿时明了了:
原来是跑过来想更方便的看戏的。
不过这位大嘴巴,还把这事对她大皇兄说了么?
“公主赌了多少?”
弄清了九公主这次无算计之心,时非晚反倒更平静了,一边慢条斯理的玩着游戏,一边忽问。
“两个铜板。”
“……”时非晚这才再次又侧过了脸去。只却见九公主说得那是一脸的认真。
“公主输了。”时非晚忽说:“你大皇兄也赢不了。”
“这是何意?”
“公主没瞧见,皇上此时并不想应了陵栩么?”时非晚这次又侧了下脸,只却是瞧向了楚皇一侧。
目光往高座上的楚皇一扫,眼底几抹疑惑涌过,却是忽地说道。
是的!她当然没忘记观察楚皇的反应。
然而,却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此时楚皇竟是一副漫不经心不耐烦的架势。
更甚至,他此时好像在用神情,警告起陵栩“别说下去,换条请求”之类的。
奇怪!
时非晚实在觉得意外得很。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若楚皇真是有意避开,那么这批人的算计那可就……
“建安伯府,时家七姑娘吧,上来,给哀家瞧瞧。”
只惜,今夜事,果然发展难料……
这头,时非晚这会儿还正比较有自信的想着:依楚皇此时的神情来看,事情发展应会出乎预料,沐熙等人怕会竹篮打水一场空时,场中,一道老沉的女声一响,却是猝不及防的瞬间打断了她此思绪。
同时,也瞬间拉回了其他宾客们的神儿。
这两排的宾客们,许多本都还在猜测着画上的红衣女子是谁。方才他们也确实衡量了半天。注意时非晚时,越看越觉得她有几分像。
可他们此刻也多是在揣摩纳闷,却不像九公主一样完全确定了。更甚至觉得这怎么想都不大可能,准是自己看错了。毕竟这种水墨画写意,形象也并不是那么逼真。
那么一个臭名远扬的丑女,怎可能会有暗恋者。
可谁想这高座之上,忽然地便响起了这么一声传唤——
是来自当朝太后的!
而且,被传唤者,不偏不倚,竟正是这位时七姑娘!
这……这是……
两排宾客们瞬间再次惊讶的挠着头往时非晚的方向看了过去。
“呀……”
九公主此时也讶然的抬起眼来,“皇祖母?她也知道你?”
“……”
时非晚握着玩具的手也是一顿,已是立马侧了侧视线,寻声望了去。
太后?
她心底一愕。
但反应却是极快,已是忙起了身来。
而后,也来不及思考这位太后是如何这么准确的念出她的身份的,来不及想为何会有这突然其来莫名其妙的一召,心里骂了句“妈滴”后,便已出了列,低下头故作恭敬的只得往中央走去。
“……”
白氏海氏那更是意外。
这一角落里的人没几个看清楚魁首画灯的。这突如其来的传召,他们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这是……”
时非晚出列时,听到两排宾客群忽地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小声议论声。
同时,不少带着愕然与审视的目光,随着她的前行而移动着。
“臣女建安伯府时家七女,拜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时非晚走至中间时,恰好在陵栩旁边跪了下来。
而后,只得先装模作样的行了礼。
时非晚此时自然还戴着面纱。不过,其实这样倒也不算不礼貌。
午宴时楚皇没责,便也说明此不算什么多奇怪的。事实上大楚民风保守,便不是时非晚,很多闺女出门,也都是会戴面纱或帷帽,不让人随意瞧容颜的。
便譬如这现场闺秀之中,除了时非晚之外,还有不少的姑娘也是戴着与衣服匹配的长面纱的。
“抬起头来让哀家瞧瞧。”
楚皇还没开口,时非晚此时又听得那太后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