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弃船,游了回来,落汤鸡一般,唯一安心的就是,并没有人员死亡,全数而归;但遗憾的是,这几艘船是白白浪费了。阳寒麝放下一脸愧疚的朱雪槿,接过她的剑鞘,收剑归鞘;而朱雪槿则走到朱烈面前,红着双眼单膝跪地,对朱烈咬牙道,“爹,此番都是雪槿的错,我愿承担一切责罚。”
“站起来。”朱烈的声音极为低沉,眼见朱雪槿站起身来,他高高扬起手臂,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在了朱雪槿的侧脸上;那“啪”的一声颇为清脆,朱雪槿整个人险些站不住,向一侧倒了去;好在薛南烛眼尖,及时扶了她一下。
“朱伯父!”荣天瑞几步上前,一面心疼的瞧着朱雪槿已经红肿起来的侧脸,一面对朱烈拱手道,“这次若说最后,我们也并无太大损失,毕竟还缴获五艘艨艟……”
“那是因为荣兄及时带兵前往支援,不然的话,别说这五只艨艟,你们于东海之中,都不知会受到怎样的危险;且若让他们通秉殷国的大部队,我们此行便是危险重重!”朱烈头一次对荣天瑞说话也这般严厉,看起来是生了大气了,“这一切若不是因为朱雪槿一意孤行,怎会落得如此地步!”
“天瑞哥哥,别说了,的确是我的错,我该接受惩罚。”朱雪槿打断了荣天瑞接下来想说的话,在薛南烛的搀扶下,重新单膝跪地,对朱烈恭敬道,“爹从前便教导我,行军打仗切忌粗心大意,要多方面分析,一定要周全;可这一次,的确是我……”
朱雪槿话尚未说完,已经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气提着自己的衣襟,生生把自己拽了起来;回头诧异望着的时候,却正见阳寒麝直挺挺的与朱烈相对而立,开口间,语气生硬与冰冷,却也带着一点很难让人察觉的愧意,“朱将军,莫要再责怪朱雪槿,这次出行我的责任大过一切,若要责罚,定连我一起才是。”
高品轩上前一拱手,才要开口,阳寒麝已经一个冷冷的目光撇过去,让他生生将话又咽了回去。朱烈见状,哪里又好说什么,荣耀审问完一干殷国水兵,走了过来,稍稍化解尴尬道,“朱兄不必过于激动,如今既然大皇子一切安好,便也当得个教训便是。这会儿众人皆湿着身子,该让他们去大营中换了干净的衣物,海边风大,若着了风寒,怕是会影响整体的士气。”
既然荣耀给了台阶下,朱烈自然应允,与荣耀一起护送阳寒麝回大营的工夫,薛南烛搀着朱雪槿,与荣天瑞一道,默默走在后头。待进了营地,换了干净的衣物,薛南烛却见朱雪槿的脸庞已经又红又肿;她是又心疼,又难过,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最后,唯有默默的出去寻了药膏来,一面以及其轻柔的手法帮朱雪槿涂着,一面眼圈都红红的,却极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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