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如此,康老眼底闪过不屑,摸着胡须语气有些高高在上。
“你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竟然连高山流水这样的曲子都敢谈,以你的胸怀与见识,有资格谈这样恢弘壮阔的曲子吗?”
他如此奚落,若是旁人只怕早就灰头土脸地逃走了。
可偏偏苏阑音不怕他,更不敬畏。
说白了,不也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老头儿吗?
为了讨好太子就可以颠倒黑白、蒙蔽良心胡说八道。
既然他都能为老不尊,她为何要敬重?
“康老这话的意思,高山流水只有男子配弹,我们女子都不配吗?”
“哼,女子能有什么眼界?不过是照葫芦画瓢,根本不懂意境。”
老头子傲慢至极,仰着下巴很是不屑。
苏阑音笑容越来越深,眼底闪过兴奋,连嗓音都忍不住提高。
“原来康老看不起女子呀!我怎么记得皇后娘娘当年就是凭借一曲高山流水才与圣上成为知音的?原来女子不配弹这首曲子,改天入宫我可要好好与皇上说说康老的原话!”
那老头子的脸色瞬间垮下来,生气地指着她:“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痴心妄想跟皇上说话,真是不知廉耻!”
此话一出就连旁人都忍不住露出嘲笑的神情。
毕竟在外人眼里,她只是个六品芝麻小官家里的庶女。
别说入宫,只怕是连宫门都没资格看一眼。
只可惜,他们所有人都想错了。
苏阑音面带微笑看似不经意地从怀里摸出一枚龙纹玉佩,然后当众挂在指尖晃了两下。
“哎呀,这是什么?哦,这是皇上赏给我的玉佩呢,他老人家说要满足我一个愿望,所以让我想到了就入宫跟他禀报呢。”
众人脸色大变,就连康老也止不住绷紧了身体。
只可惜,这还不算什么。
紧接着,苏阑音又掏出一枚玉佩挂在刚才那枚的旁边,笑得越发猖狂。
“哎呀这又是什么呢?哦,这是我师父薛老的玉佩,他说我拿着这个就能随意出入宫门找他老人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说完,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看向康大人。
“康老,您说我师父薛神医能不能随便入宫呀?”
康老此时已经快坐不住了,若不是强撑着,只怕要被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
他咽了咽口水,摸着胡须的手都颤抖起来,半晌才强撑起一抹笑。
“老、老夫方才就是随便说说,这高山流水自然是人人皆可弹奏的……”
“是吗?”苏阑音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可我记得康老说,女子都没什么眼界,更不懂意境呢?改日我一定要求见皇后娘娘,当面问问她康老这番话究竟是对,还是不对!”
话音刚落,只听“咚”的一下,那糟老头子便从椅子上摔了下来,腿都吓软了。
他哪里想得到,一个平平无奇的六品小官家的庶女,竟然有这么强势的背景?
不仅有薛神医的玉佩,竟然还有皇上赏的玉佩!
其实苏阑音还有七王爷的玉佩没拿出来呢,主要是给了翠竹让她去送荷包了。
不让今天高低地把能装的都装了!
刚才那些对苏阑音所有不屑的众人也都纷纷变了嘴脸,再无半分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