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颔首,语气也带着虚弱,拱手说道:“儿臣给父皇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不等皇帝开口,皇后便笑着说道:“溟川免礼,许久不见你出来走动了,怎么今日到跑来凑热闹了?”
她虚伪地笑着,眼底满是试探。
傅溟川解释道:“方才儿臣准备离宫,却在路上遇到了县主,她找不到方向,求助于儿臣,这才陪她来寻找父皇。”
傅明珩眼底闪过精光:“看来七弟倒是个助人为乐的性子。”
“倒也并非只为了县主,我也是多日未见父皇,心中记挂,便不知分寸地跟着来了,只望父皇与皇后娘娘不要见怪。”
“怎么会见怪呢,以后可以常来宫里走动才是。”皇后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明明只是很小的力气,傅明川却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见他咳嗽得如此厉害,皇后吓了一跳急忙收回手,眼底闪过嫌弃,甚至不加掩饰地退后几步,仿佛生怕被传染似的。
傅溟川用帕子捂着嘴,再拿下来时上面满是被咳出的鲜血。
他眼底闪过慌乱,急忙将帕子揉成一团塞进了袖子了,只是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
皇后眯了眯眼,将这一切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傅溟礼很是尴尬,有些难堪地说道:“儿臣……儿臣今日来其实是有件事情想跟父皇说,前几天儿臣问过太医,他说儿臣这个病情,时日无多……”
“儿臣知道,今日是皇兄生辰宴,说这些难免晦气,可儿臣不常入宫,见到父皇的机会也不多,所以便说了出来,还请父皇不要怪罪。”
他说着便将头埋得更低,看起来卑微不已。
皇后嘴角微微勾起然后又很快落下,擦了擦不存在的泪痕,难过地说道:“溟川,你也别着急,如此不吉利的话可不敢轻易说,是哪个太医这么不长眼,竟然对你胡说八道,本宫定不饶他!”
皇上看着她这副虚情假意的模样,心中只有冷笑,但更多的是对傅溟川的心疼。
可他也没办法,当年发现时已经为时已晚,救不了他,只能尽量倾尽太医院为他续命。
明年,便是他的二十岁,也就是说,明年他就要离开这世间,去与他母亲团聚。
或许饱受病痛折磨的他,也算是终于迎来了解脱。
傅溟珩眼底闪过冷意,可面上也笑着道:“七弟别气馁,孤一定会尽量帮你的。”
皇上沉着脸,冷声道:“好了,没看到朕正忙着吗?你先回去吧。”
“是。”
傅溟川被下了逐客令,转身便离开了。
旁人见状只觉得皇帝对这个儿子太过无情,可苏阑音却注意到了皇帝眼底的痛苦与挣扎。
她低着头不说话,知道不能拆穿。
皇后对于皇帝的态度很是满意,就连傅溟礼闹出的乌龙也没那么生气了。
皇帝说道:“言归正传,既然事情已经发生,溟礼应该对这姑娘负责到底,今日,朕做主将她赐婚于你做王妃,大婚定在一个月后。”
“一个月?这么仓促!”皇后有些急切。
傅溟礼更是抗拒:“不行!儿臣怎么能娶她为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