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献看了看眼前这群人,嘴上虽说是请,每句话却并不给人留拒绝的余地。他的桌案边,一群人呈扇形将他围起,并食铺的门口也早有人把守,不许人进,也不许人出。这个架势,恐怕并不打算让他拒绝。
薛献沉吟片刻,出言试探道:“我此番来蒲邑,是为门中办些紧要事务,怕是不好耽搁。”
诸闿道:“那位大人如今性命垂危,请薛先生好好考虑考虑,但我们拖不起时间,只能给先生半炷香的时间,若是半炷香后,您仍不答应的话,我们只能得罪了。”
薛献眯起眼睛,目光冷厉的看向诸闿,道:“怎么,若我不去,你们还打算动手不成。”
诸闿拱手,抱拳言道:“正是。在下素来知道先生身手不凡,先生若是真的拼了命的逃,我们或许也您没辙。但是,这里毕竟是晋国,蒲邑是范氏的地界,劝您莫要想不开。况且只要是晋国国境之内,就没有范氏的手伸不到的地方。”
薛献冷笑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诸闿笑道:“算不上威胁,诸某只是说了些实话罢了。”
“确实是实话。”薛献笑了起来,他看了案几上的匣子一会儿,伸手将他匣子盖起来。“既如此,这诊金我便收下了。不过,走之前,我要先给门人留个口讯。”
诸闿见薛献答应了,脸上难掩笑意,连忙道:“当如此,当如此。先生若有讯息,可立刻写下来,我派人亲自去送信,定不让贵门人担忧。”
“不牢先生传信,吾门之中豢养了传信用的鸽子,他们听哨令行动。”说着,薛献从袖中取出一个长哨,对着窗外吹了一声,不久,一只脚上绑着竹筒的灰鸽子落到薛献身前。
薛献摸了摸鸽子的羽毛,对诸闿道:“涉及门中内部事务,不便公之于众,还烦请大人回避一二。”
诸闿听了有几分犹豫。
薛献笑着指了指窗户,对诸闿道:“窗下有人。”他又指了指门,道:“门口也有人。大人还有哪里不放心的呢,况且我薛某人也并非那等食言之人,既然说了愿意出诊,就一定会去。”
诸闿沉吟了片刻,带着人出了食铺,在门口守着。
薛献知道自己出诊王都这事是躲不过了,于是飞快的写出一封绢信,塞入鸽子脚上的空竹筒之中,然后在窗口放飞,亲眼看着那鸽子飞远了才出了食铺。
诸闿看见薛献走了出来,笑道:“这么快。”
薛献淡然的笑着回道:“只是些简单的事务交接罢了。”
诸闿道:“既然先生已经安排好了,那就赶紧随在下去王都吧,那位大人病体沉重,拖不得。”
薛献颔首,跟着诸闿上了马。待诸闿的马队走到长街末尾时,从街的另一端隐隐传来了一声长哨的哨鸣声。薛献便知子稷收到了他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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