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
范鞅敲打着自己的腿,范吉辉想帮忙,却被范鞅摆手拦住。
范鞅叹了一声,道:“年岁大了,都是如此这般,哎,不中用了。”
范吉辉立马出言宽慰,但范鞅并不爱听这些话。
范鞅摆了摆手道:“我身体如何,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且说说看,若是齐鲁两国开战,你当我晋国会如何动作?卫郑两国又如何?”
范吉辉皱紧眉头,细细思量之后,谨慎的答道:“鲁国与我晋国邻近,向来都是晋国最忠实的同盟,倘若齐君伐鲁,鲁公必来求援,我国身为中原大国又是同盟国,必然要发兵相助。卫国曾与我国为盟,然今我二国之间有隙,且郑国一向唯齐国是从,倘若齐国出兵,卫郑两国定不会袖手旁观。”
范鞅颔首道:“你说的不错。齐君此番来势汹汹,恐怕这一次发兵只是个开端罢了。”
晋王宫
夜已深,王宫大朝殿内灯火通明。晋公坐在最上首的位置,底下六卿按资历、职务依次而坐。除六卿外,还有数位身居要职的大臣,范吉辉作为范氏继承人,则坐于范鞅的侧后方。
晋国六卿,数百年间一直都被门阀世家所垄断,六卿的位子只属于这六大家族的继承人,几乎无一例外。譬如范氏,如今范氏之主范鞅是占据着最高的位子,为中军元帅,但是倘若将来这个位子空出去了,其余五卿就按着资历与势力向前进位。不过这位子不管怎么变,六卿还是这六卿。这六家里,范氏与中行氏互为盟友,但与赵氏,却是早已水火不容了。
赵氏现任的家主赵鞅正值春秋鼎盛之年,今年不过三十七,正是最最年富力强、可以大展抱负的年岁,此人颇有城府,做起事来手段强硬,近年来他大力推行田亩制改革,又正在自己的封地晋阳大动土木、兴修城池,虽说族里族外反对者甚多,但是他都以雷霆的手段压了下去,不可谓不霸道。恨他的人很多,但追随他的人却更多,此人求贤若渴、唯才是用,只要是真有才华之人,就算出身再差,也能得到重用,因此赵氏在他手中经营了近十年,势力扩张的速度快的让其余几家忌惮不已。
赵鞅此人生的利锐,腰板儿挺正,贵气自生。他蓄着精干的短须,总是紧抿着薄纯。一双眸子利光似刃,好像藏了一把刀,倘若谁敢冒犯,定将亲手屠之。
“中军大人。您老可有日子没在朝堂上露面了啊,许久未见,不知老大人身体可好?冬日里,听闻老大人腿疾复发,不利于行,开了春,天气转暖,老大人万要好生保养才是啊。”赵鞅的语气听似关切,实则询问里带着浓浓的试探与敌意。反正范赵二氏的梁子由来已久、结的深厚,也不怕再多得罪一次。
范鞅闭目不语。
范吉辉闻言冷然答道:“父亲的腿疾早已无碍,多谢赵大人挂心。也亏得大人您有心,能从筹建晋阳城这等大事之中还能抽神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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