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还山顿了顿,故作腼腆道:“那是自然了,但仅是好奇,并无觊觎之心,说起来,我也想要这么一份偌大的家业,怎可惜自己的出息终归是小了些。”
在官场沉浮,军方沉浮,许还山早已消磨了往日的稚气与少年心性,人情世故修为境界,早已不可容日耳语,如今的许还山,亦是大黄庭高手。
作为耀眼的明日之子,军方多有在修行一事上照拂,皇宫那里,也得了不少出自于人皇陛下的赏赐厚恩。
昔日从白鹿书院走出的几人,唯有许还山最是正统。
宴席上,简单喝了几杯,武宓与井寒清不善饮酒,多是许还山与索成郭碰杯。
话像是说开了,又像是没说开。
宴席结束后,索成郭一人留在了偏殿,许还山走出这座偏殿,张本初已在风雪中等候多时了。
张本初微鞠一躬,双手作揖道:“见过许师兄。”
这一板一眼的姿态,许还山看在眼里,暖在心里,会心一笑道:“好久不见,你也比从前更加干练了。”
张本初抬头,朴素笑道:“师兄风采亦是更加照人了。”
许还山一步瞬移来到张本初近前,拍了拍张本初肩膀,畅然一笑道:“说实话,见到你后,我才真心的笑了。”
“怎么昔日白鹿书院里,就没能提前发现你这个厚道人呢。”
“也怪我,当时只顾着修行与学问,忽略了许多身边的人与事。”
“青梅林出了三个人才,如今那里的学问可深了,风水也成了书院上佳。”
张本初一边带路,一边说道:“昔日求学时,也不曾想过青梅林会出宇文公子那样的人才,而青华师姐,本就是耀眼的,至于我,可能只是一个意外。”
许还山哈哈笑道:“没有人能知晓所有的变数,说实话,你这颗将星,着实讨人喜欢。”
“带着我好生四处转转吧。”
张本初嗯了一声,顺带从空间法器里取出一个钱袋子递给许还山,憨厚道:“给师兄还钱了。”
许还山见状,随手接过钱袋子,使劲拍了拍张本初的肩膀,笑道:“真不错,看来在恒昌宗的俸禄也不少,小日子过得很滋润啊。”
张本初嘿嘿笑道:“还行,有需要使银子的事也不会打手。”
许还山击节赞赏道:“厚道,真厚道!”
偏殿里,许还山走后,武宓的气场随之柔和了起来,看着索成郭说道:“我听说过你,很早之前便想要见识一下你,却因种种原因未能如愿。”
“昔日宗主参与八顾之宴的事,也辛苦你了。”
索成郭有气无力道:“都是往事,何谈辛苦二字。”
井寒清看出索成郭心中苦闷,温和说道:“你来了后,宗主大人必然会很高兴的,等宗主远游归来,陛下赐予你一座奢华府邸,至于你这一千子弟兵,也均会受到厚待,俸禄一事,较之以往会更上层楼。”
“今日起,你便是恒昌宗内的大统领了。”
索成郭闻后,狐疑道:“我以为会是北海之地。”
武宓轻声笑道:“非信不过你,只是北海已有了赫连家族与郭氏家族主持大局,你若去了,肯定会受许多闷气。”
“在宗内,你就是索成郭,就是宗主大人的袍泽,且你们本就有袍泽之情。”
“我知晓当下你心中有许多苦闷,但等你习惯了这里后,会发现比以往更能放开手脚,在这里,你可尽情操练兵马,你胸中的兵法韬略,都会付诸实践的。”
“宗主大人,会赐予你很大的实权。”
实权,最为动人心魄,索成郭在皇都看似身居高位,实则一直仰人鼻息,无多少实权,昔日与宇文君一同安抚流民,倒是手握过短暂的实权。
回归皇都后,职位虽更上层楼,但手中仍无实权,军阵演练,兵法韬略,满腹才华无法宣泄而出。
听到这话,索成郭宽慰了不少,可心里的苦闷也并未减弱些许。
他很敬重宇文君,可这不影响他欲在人皇脚下建功立业的初衷。
轻声道:“谢谢。”
井寒清又给索成郭添了杯茶,柔声细语道:“莫要想多了,很多人都会怀疑你来恒昌宗是否是一个斥候,可我们不会怀疑你。”
“且你这一次来,带了一万三千战马,这份投名状的重量是足够你立足的。”
索成郭听闻此话,有些拘束的应道:“我并不脆弱,无需这般安抚我的心神。”
武宓咧嘴一笑道:“来这里,与回家一样。”
索成郭举起茶杯转过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两位姑娘。
说是姑娘,可这两位姑娘要比大多数的男子厉害很多,也要比索成郭厉害很多。
武宓与井寒清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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