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过,念夏下班了,他一如昨天带着担忧的口气问我有没有找到工作,我一副昨日的满不在乎的口气,说又被刷了。至此,我们只好实行B计划,去他姐夫那边试试运气。我躺在床上暗自纳闷,“我的运气也实在太倒霉了吧,真的出师不利么……打道回府又不可能……”
念夏打电话叫我下楼去吃夜宵,想了几秒钟终于拒绝,我不很喜欢老让别人替自己埋单,何况我已吃过饭,不必再浪费不必浪费的粮食,节约几块钱坐公交车也是好的。
凹进天花板的大圆灯放射出白晶晶的光线,将素白的被子照耀得更加柔和,我郁郁寡欢,我愁苦至极。踏入江湖已差不多一个礼拜,我还是一副无头苍蝇似的乱钻乱撞,身上携带的可怜兮兮的钱在负隅顽抗在无声无息地呻吟、呐喊。谁也不能预测我的明天将会出现什么新的风云,我勉强清楚的只有一点,那就是继续找工作、狠狠找工作。
二十二点许,念夏将他姐夫的号码发短信给我,并详细告诉我乘车路线,在哪一站上车到什么地方下车,他说得明明白白。但我想他姐夫的号码对我将不会有多大的帮助,那是人家的姐夫又不是我的姐夫,话说回来,就算是我的姐夫,没在身边也形同虚设,权且徒作安慰罢了,所以,我不寄托任何希望在他姐夫身上,但我真心地感谢念夏的一番好心。
当我睁开眼皮后,窗台的晨光已洒满阳台,在打理一番之后,我背上鼓鼓的书包,拎起手提包满怀希望地退房。我在心里反复叨念:生活总是美好的,阳光正好,花儿更芬芳。
我貌似忘了去吃饭,径直走到公交车站牌下翘首以待,十字路口那边正驶来一辆长长的公车,我的血管里冒出几个小泡,眯起眼睛后才看清,它不是我心中选定的列车。之后,我把眼睛凑近站牌,模糊地看了一眼起始站和终点站,我应该去对面乘车。
七点半的中山石岐,太阳已爬上高天,光芒耀眼,皮肤灼热,行人三三两两,车辆来来往往。挺拔的椰子树在晨风中安详,一动不动,仿佛早已对这种酷热无动于衷。
车,终究摇摇晃晃地来了。车上人不多,偶跳上几个蓬头垢面的小伙子,大概是睡过头了。我敏感地觉得,我这一身行头很惹人眼球,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正在四处奔波的打工仔,不然拖着大包小包的飘来荡去不累么,这是直线思维也容易联想到的推测,可事实正是这样。
广播里提示,我已到站。
下车后,我如所有怕晒的人一样跳进了站台的琉璃瓦之下,开始新一轮的张望、等待。我发现,大凡立在公交车站牌下的单个的人都喜欢扭头看向公车驶过来的方向,要不就是把头埋进手机,待耳管一听到公车驶来的声响,立马抬头,凝视一下下,再决定下一步的动作,若果是选定的那列车就跳上车迅疾逃之夭夭,仿若一个刚从妓院里逃出来的女囚犯,若不是心仪的那辆车,原本低头的再次垂头,原本张望的轻叹一气后继续勾直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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