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 他们颔首而立, 不卑不亢,一副‘不为五斗米折腰’的神色, 夏姜芙就是傻子也清楚他们没当回事,话锋一转道,“你们既是对成家不感兴趣,那更要对三少爷的事上心,三少爷如果有个三长两短, 我立即禀侯爷给你们说亲去。”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夏姜芙素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听了这话,三人身子微微一震,几乎同时双腿一曲便跪了下去,“奴才定不辱使命。”
夏姜芙满意笑了笑, “嗯, 下去吧。”
顾越泽离京, 顾泊远以‘歹徒横行’的理由劝夏姜芙别大张旗鼓宣扬, 以免遭城内歹徒惦记上,反而会给顾越泽遭惹麻烦,夏姜芙难得看顾泊远顺眼了些,早早起床伺候他穿衣洗漱,将父子两送至门口就回颜枫院了。
刚将雪肤膏敷在脸上, 外边顾越流怒气冲冲进了门, 卷进股凉风, 吹得夏姜芙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
“还不是爹,我和四哥五哥好心想送送三哥,结果被他撵回来了。”顾越流最近研究偷来的书,夜里睡得晚,此时眼睛肿着,眼圈周围一圈黑色,约莫起得急,身上只穿了件素面直缀,腰间束带歪歪扭扭的,也没搭什么配饰,颇有几分穷困潦倒的书生气,夏姜芙正想称赞两句,顾越流一开口,粗噶的嗓音将通身气质破坏彻底,“爹啥时候如此看重三哥了?”
顾泊远死板固执,少有和颜悦色的时候,方才他跑到门口时,见顾泊远拍着顾越泽肩,轻声交代着什么,那眉眼,温柔似水,和平日大相径庭。
“你三哥心怀抱负,努力上进,你爹怎么会不看重他?”夏姜芙躺在椅子上,微微扬手,尽量绷着不让雪肤膏裂开,小声说道,“回去换身清爽的服饰,待会你大嫂就来了,别吓着她。”宁婉静是姑娘家,哪儿见过男子衣衫不整的?
顾越流沮丧的哦了声,正了正束带,将黑发束至脑后,唤秋翠传膳,顾越泽离家时辰早,他没来得及吃早饭呢。
很快,顾越白和顾越武进了屋,对顾泊远不让他们送顾越泽一事倒没表现出不满,顾越白抱拳给夏姜芙作揖,从怀里掏出封信来,“娘,三哥叫我给孙府的孙小姐,我啥时候给她送去?”
信封是白色的,外边没有顾越泽落款,顾越白捏过了,里边也没类似膈手的信物,他觉得自己猜错了,不是暗送秋波传达爱意的情书,只是寻常信件,能让顾越泽纡尊降贵执笔写信的,除了和钱有关的他还真想不出其他。
顾越武看着信封,扬手夺了过来,义振言辞道,“三哥说了别让娘知道,你不是阳奉阴违吗?”
顾越白理直气壮,“我是未雨绸缪,万一出了事,受罚的是咱。”顾越泽留下信拍拍屁股走了,他们还在呢,万一顾泊远误会他们和孙小姐有男女之情,一双腿是别想要了,他不是防患于未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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