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那边已有医官和民间人士稳住了病势蔓延,暂无大碍,只是听闻宫里的疫症传的厉害,先帝的几个妃子都没能幸免于难,就连先太子也染上了病,如今正在救治。
不出五日,羡阳城这边已研发出了方子,江信庭带人将药分发了下去。
可是青黛似乎有些不开心,一个人在城墙之上俯视着领药的队伍,从天策府门前,一直排到了城墙下。
她衣着单薄,春风吹过,有些凉意袭来,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长长的队伍,眼中有几分落寞。
聘衣拿了一件披风,默默的走到了她的身旁,将披风披在了青黛的身上,柔声细语道:“姑娘,仔细别着凉。”
青黛转过头看着她,但是有些吃惊,问道:“你怎么上来了?”
聘衣笑了笑,望向那队伍的尽头,一人身着玄衣,身姿挺拔,正朝着她们这边看来,聘衣道:“将军监管药物发放,见姑娘一人站在此处,特命聘衣前来送衣,将军对姑娘当真是上心。”
青黛心头一暖,不自觉的笑了笑,转头看着聘衣,问道:“聘衣姑娘,日后有何打算?”
聘衣手扶在城墙上,说道:“我们没有民籍,做不了下人,此事结束后便回到庄子上做些活计,再不济,市井街头给人浆洗缝补,也能活下去,既然逃出来了,哪里都能活下去。”
青黛莞尔一笑,目光灼灼:“那你,介不介意来我们百草谷,做一个行医之人?”
聘衣微微一滞,错愕不已,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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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聘衣姑娘蕙质兰心,又有济世心肠,最适合不过了,姑娘可愿意考虑一番?”青黛说道。
这几日聘衣忙上忙下,不顾被感染的风险,在庄子上照看病人,虽是不懂医理,但煎药和照料都有章法,从未曾出过错,再到后来被喊去照料萧姑姑,就连一向循规蹈矩苛刻的萧姑姑也对她赞叹不已。
赵知节之前一直在惦记着这姐妹俩,青黛和裴衡便盘算着不如便劝师父收了姐妹二人,谷中长老便有三人,若实在不愿意收,裴衡收了也未尝可不了。
师父也的确见聘衣天资聪慧,一口应下。
聘衣倒是有些犹豫了,她眉头紧皱,欲言又止道:“可是……”
“可是什么?”
聘衣有些为难:“可是我与玉湖……目不识丁……如何能……”
青黛宽慰似的笑了笑,说道:“学医也不是去考状元郎,不妨事,更何况有心学,识字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聘衣姑娘,可是不愿意?”
“不,我愿意!”聘衣着急道,随即又有些为难:“姑娘,聘衣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
“姑娘,我可否跟着你学,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倘若日后你嫁到了天策府,我可不可以当做你的陪嫁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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