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沉香闻言腾地站了起来,愣了一下后又坐下了,但想了一下后又再度站起,随后又坐下,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显然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让他的内心极为混乱矛盾。话说,自从虫虫来到天门派,又有哪一次不让他头疼无比的?
“先把那个劣徒给我带上来!”他最后决定。
桃花应了一声,飞也似的又去了。
白沉香拧紧了眉头,表面虽然还平静,但内心却和开了锅一样翻腾。这么多天了,他一直在为魔道中人频繁出现在无穷山和神剑被毁的事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初一听到却邪剑可以重铸的消息,心中的狂喜是不言而喻的。可是这话是他那个顽劣的七弟子说的,他又有点不太相信,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虫虫不会说这种谎话,因为这个丫头虽然胡闹,但看来机灵得很,应该不会不明白撒谎的后果。
却邪剑是上古神剑,在被损毁的那一刹那,他虽然渴望神剑能复原,心里却明白那是奢望,只是这让他愁眉不展的事情,到了那个丫头那儿怎么就那么轻松简单呢?难道真的因为她是剑主?那她又是怎么知道神剑重铸之法的?
各种各样的想法在纠缠在白沉香的心中,手中的一盏茶全洒在了衣襟上,他也浑然不觉,直到桃花像拎小鸡一样把虫虫带了来,他才收敛起心情,重新恢复正襟危坐、威严端正的模样。
“北师叔,拜托你别那么野蛮好不好?”虫虫甩开桃花的手:“你飞那么快,我会头晕哇,我才一个月的道行,比不得您修了好几百年。”
桃花的心里也在为却邪剑能够重铸的事紧张着,因此也顾不得许多,只道:“还不快与你师父见礼。”
虫虫最不喜欢这个世界的地方就是动不动就要跪,可是见白沉香一脸铁青地坐在正当中的石椅上,只得上前几步,跪下道:“弟子姚虫虫――不是――弟子蚂蚁叩见师父,愿师父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白沉香严厉地道:“你不在昆吾连天洞的第五重好好反省自己的罪过,又来搞什么怪?”
“没有啊,是弟子修为不够,需要――”
白沉香警告式的咳了一声,虫虫急忙闭嘴,不再提那种五谷轮回的事,转口道:“但是师父,却邪剑是我弄坏的,所以我要受罚,可是如果我能重铸呢?可不可以将功折罪?”
“说来听听。”
“呃――咱们是不是应该讲好条件,先小人后君子,免得到奖惩制度不规范,我没地方说理去。”
白沉香听她在这时候还讨价还价,气得差点吐血,拼了老命才使自己没从椅子上跳起来,直接掐着这小蚂蚁雪白粉嫩的脖子严刑逼供,只是怒得一拍石椅的扶手,吓了虫虫一跳。
“好吧好吧,我说就是了,师父您总这么吓我,会让我产生心理障碍,进而失忆的。”虫虫低低地咕哝了一句道:“在第五重的这几天,我总是做怪梦。开始时,我以为是乱梦,是师父你对我进行心灵摧残而留下的后遗症,可是这个梦每回都做得特别清晰,而且这么多天一直做同一个梦,当然就引起了我的高度注意,而那个梦内容就是重铸却邪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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