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无心之举。可是剑在她手时,连魔障壁也没伤了分毫,脱了她手后,却突然破障而出,对着‘花’四海的背影飞去。想必这神剑是斩妖除魔之物,离开虫虫的掌控,就自动循魔气而追。
虫虫大骇,没想到是这个情形,大怒改为大惊,呼叫大魔头别走地举动,变成尖叫着让他闪避。
‘花’四海头也不回,脚步不停,却邪剑到,他反手袍袖一挥。哧响声中,却邪双剑穿透他的衣袖,带着一块碎布钉在地上。
虫虫如释重负,挫败地坐在地上,惊魂未定,想想刚才如果伤了他可怎么办,不禁后怕得冒冷汗。
不管他怎么绝情,怎么情绪多变,她恨不得打他两巴掌,可很爱他。
“你不能对我做了那么亲密的事后说走就走。”她明白唤不回他,改为攻心政策,“死魔头,至少你要问问我为什么会去到处找你。”
仍然不理。
“我是想问你一句话,想知道你有没有心爱的‘女’人,想知道你爱不爱我?”
脚步顿了一顿,但还是勉强迈了出去,继续强迫自己不回头,因为一早上过度运功,此时又僵硬着身子,腰上的鲜血点点渗出,染红了白‘色’绷带。
爱?他没有权利。
他有的只是愤怒,生而就有的愤怒,所以他只能辜负她。其实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奇怪的发生,因为他们本来就应该是没有‘交’集的。
他一步一步地走,看似稳健,实际无比艰难。
好多事,就算是他也不能完全做主。他厌恶天道,讨厌命运,不喜欢被‘操’控,可有时还是会无能为力,总觉得冥冥中有什么主宰着一切。
就好像虫虫。
她突然出现,撞进了他的心里,现在他却不得不扔下她。
此刻他越走越远,感觉两人之间相隔了万年地岁月和光‘阴’,还有无法靠近的距离。他觉得心脉上有一条线连在她地心上,此时绷断,鲜血淋漓。
“死魔头你给我记着,我救了你第二次命,我们的约定还没有结束!”身后传来虫虫地声音,说这话时都不考虑一下,‘花’四海为她舍命又算什么?她只是单向计算,只占便宜不吃亏。
‘花’四海眉头一蹙,脚下差点停步。
为什么她还会记得这个约定?她算救了他的命吗?如果没有她挡在熊妖面前,他纵然会受伤,死却是不会的。但是,不正是她的奋不顾身打动了他的心吗?
也好,这证明他们之间还是有一丝看不见的联系。终究,他不能对她完全放开,哪怕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有这样一个虚妄的约定。
至少,她地生命里有他。
他不回头,不知道站在魔障内的虫虫也和他一样,好像心里被撒下一把盐。
从没觉得心上有伤口,此时却沙沙地疼,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他越走越远,古怪山变幻的山形连他的影子都淹没了,她根本无能为力。
郎心似铁,果然说得有‘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