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少衾在她身边坐下,目光不由移向那双玲珑玉足。那小脚生得当真巧夺天工,如今清水洗濯,又蘸着朱阳之光,更显得欺霜赛雪。他虽无恋足的癖好,却有爱美之心,一时半刻竟移不开视线。
河蚌头也没回,却突然问:“好看吗?”
庄少衾不由自主就答了句:“好看!”
河蚌明显不开心,闷闷地道:“见过的人都说好看,只有知观没说过。”
庄少衾不由哧笑:“这话他是说不出来。”
河蚌嘟着嘴,语声中带了些委屈:“都好多天了,他一次也没回来过!”
“原来是想师兄了啊。”庄少衾盘腿而坐,对道家科仪,他最是熟悉,这会儿便也讲给河蚌听,“圣上礼请他任国醮高功,这次国醮规模甚大,须耗时七七四十九天。这段日子他还在宫中,下个月国醮一开始就会去往宫庙,无论如何也是抽不出时间回来的。”
河蚌急了:“那我可以去找他吗?”
庄少衾只是摇头:“国醮非同儿戏,如让人知道高功法师带女眷前往,不止师兄,只怕整个清虚观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河蚌又转头去看那片荷花,一脸闷闷不乐:“哼,玉骨都跟我说了,宫里漂亮宫女好多的,他肯定不愿回来了!”庄少衾啼笑皆非:“师兄是道家,宫里宫女再多,伺候他的肯定也是太监,这个不必担心。”
河蚌终于找到症结所在,大声囔:“那他肯定是喜欢上哪个太监了!”
庄少衾哧笑,只得哄劝:“这个实在是……太重口了。别瞎猜,师兄是真有正事。两个月嘛,很快就过去了。你若无聊,多和清韵、昊天他们玩。”
七月中旬,国醮正式开始。庄少衾身为国师,自然要回朝。为示隆重,道门但凡有头有脸的人都有到场,叶甜也有些想去,毕竟国醮是件盛事,难得碰上一次。
出乎意料的是,于琰真人托病未往,道门诸人都明白——他这是当真想将道宗的重担交到容尘子肩上了。
清虚观,于琰真人同叶甜对坐饮茶。于琰真人考较了一些典藉、道法,叶甜均对答如流,他摸摸山羊胡,十分满意:“紫心道友命好,门下三个弟子都能有所成就。九泉之下,想必他也能安心了。”
叶甜略作谦逊,于琰真人转而又道:“这次国醮场面少有,你也前去吧,见见世面也好。”
叶甜也有自己的难处,于琰真人慧眼如炬:“清虚观的事你不必担心。容尘子主持完本次国醮事宜,道宗诸人必然前来清虚观相贺。近日贫道也无事,就留在清虚观,你也可放心前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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