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轩”二楼雅座,早早的不再对外接客,大东家沈斌忙前跑后,为人八面玲珑,长袖善舞,言行举止间自信不张扬,颇是给来客春风拂面的亲切感。
沈慧这些年轻后辈与左溪章氏等姻亲家族的同辈人占了二楼的“群英厅”,隔壁“独秀厅”有刚从临安省亲返乡的沈赟沈敬儒主陪邀请的宾朋。
酉时刚到,“揽月轩”已是座无虚席。一枚楼大堂的屏风已尽数撤去,中央搭了戏台,品会大会首日晚场比赛在一片喝彩声开始。
首先上场的是一位来自乐平的红衫女子,且歌且舞,表演完毕,自也有人送了花。所谓品花大会,品选花魁,自是与花有关。规则倒是简单,参选者各自展现才艺,评选者根据各自喜好送花,收到花数多者胜出。自然,这“花”需要购买,一两银子一朵。有关流程自有专人统计监督,至少明面上看来是公正公开公平的。
进程不慢,楼上楼下的气氛也随之热烈起来,不时响起某某老板送某某姑娘鲜花若干的唱票声。这倒是有些类似某世的拍卖会了,唱票的等同于拍卖师,很谙调动气氛之道,这么高声喝唱某某老板之名,极易激起余者攀比争斗之心。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呀,更何况是在这等最要脸面的场合。面子,似乎永远是重要于里子的。所谓清倌头牌,所谓卖艺不卖身,自提身价待价而沽罢了。当然,想要一亲芳泽,必要的投入且是要的,比财,抑或是比才,如此而已。这些参选的女子在各自的楼子里都是才貌双全的红人,自少不了追捧者,若在这等最需比拼人脉的场合不遗余力的支持,当能获取佳人另眼相看。所谓花魁,终究是青楼女子,若能觅得良人,谁愿意久待,总有人老色衰之时啊。
“群英房”内,倒不似大堂那般喧闹,读书人居多,自是要内敛许多,但也很是捧场,多多少少献了些花。嗯,来者都是客嘛。
但不论楼上楼下,无不都在期待着玉玲珑的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