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二老曾小心翼翼地提及这事,得出的结论是,沈睿的“有教则无类”甚至是要超越圣人所言之“有教无类”,或者说是他的想法更彻底些,说不定还有未尽之言,譬如说??破而后立?不敢再往下想。这些话若是经由老学儒之口说出,也必将震惊天下,更何况是一个二十未到的年轻人。这小子,不得了,且有些偏激,要么不做,要做就做彻底。也难怪他要低调行事,难怪不欲出名,实是他的观点若是抛出来太过惊世骇俗。这样一个人,又怎会将区区功名放在心上,他想做的只怕早超过这个时代太多了,莫非真如他戏言来自千年之后?!这也太荒谬了,笑笑可也。这样一个人,若能为国所用,或许真可以破一些立一些。偏激务实倒不怎么打紧,还年轻嘛,多敲打引导便是。
自以为了解沈睿多也,韩老笑问老友:“这小子有太多不确定性,你真放心将幼娘许给他么?”
“我看好他,一个对待家人有情义的人不会是坏人。至于不确定性,我反倒相信,他若肯出来做事,绝不会做的比你我差。世界,终究会属于像他这样有想法的年轻人??”辛老斟酌着用词,而后苦笑道:“蒹葭的心思我还是知晓几分的,那小子才学出众,长相也谈得上俊逸,动了心也是有的。倒是这小子装聋作哑,叫人搞不懂在想些什么。”
“是啊,幼娘知书达礼,温婉内秀,你若是放出风去上门提亲的定会踏破门槛??我看这小子是根本未曾考虑过成亲之事??”韩老意味深长的说道:“不过,近来听闻他与那揽月轩的玉姑娘颇有接触哦??”
辛老淡淡地说道:“揽月轩可算是沈家的产业,那玉玲珑也有来头??好男儿,三妻四妾不也寻常,有甚稀奇。”
韩老“哦”了声,问道:“一个歌伎??有什么来头?”
辛老微微摇头:“查不清楚。但一定不是姓玉,她的来历可疑。”
韩老嗯了声,若有所思。
后来之事沈睿无从知晓,被“逼婚”的滋味不太好受啊。不知怎的,母亲大人这么段时间与辛老夫人的关系可真是突飞猛进呀,居然互以姐妹相称。自然,辛老夫人为姐。其实,辛老夫人并不老,也就五十岁上下,比母亲大不了多少。“姐妹”俩互相登门拜访,相携出去走动,相当投缘。也或是心理作用,某人总觉得辛夫人看自己时的目光充满了柔和慈祥,呃,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但愿是敏感了。
其实,辛蒹葭确是个不错的女子,就便放在另一个时空,也算得上是美丽与智慧并存。可是,还是太小了啊,残害小苗苗么?或许,等她再长大些再那啥的??
母亲经过几番暗示后,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哦,你父亲中秋节要回信州。”
几个意思呀?是要逼良??是要逼婚不成?某人郁闷了,这可真是个让人欢喜让人忧的时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