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家的关东煮很好吃？”清泉抓住的重点。

“对！”

清泉有点兴趣，他们晚上基本都是吃的点心，现在都饿了。但是那个关东煮铺子毕竟不是普通小店，他带两个人先过去看看好了，没问题再带点回来。

“从这里过去，就能到他们的店了。”四月一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要去吗？他们家的关东煮真的非常好吃哦~”

清泉没理他，回头和自己的刀剑说道：“再过去一条街就到家了，你们先回去吧，我给你们带点宵夜回来，就三日月宗近、萤丸和一期一振跟着我好了。”

三日月宗近听到这样的人员安排，微微皱眉。一期一振面色寻常，沉默地站在了清泉身边。萤丸抬头看清泉，眼神疑惑。

清泉没有解释。

其他人虽然有些遗憾，但今天一天本来就玩得很愉快，也不差这一回了。主人也说了，会带回来的，那他们就在家里等待好了。

临走前，数珠丸恒次扫了一眼三日月宗近，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狐狸父子的店还开着，小狐狸很害羞地躲了起来，狐狸爸爸倒是热情地为“四月一日的朋友”张罗起来。

四月一日非常积极地去帮忙了，留下刀剑四人坐在位置上。

“我想，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只带你们出来。”清泉看着自己的手，轻轻说道。

三日月宗近笑笑，他们当然知道。

五虎退的事。

从那一天起，他们三个人就没有单独在一起待过。除了他们，也没有人知道那晚的真相。

清泉也不介意他们的沉默，自顾自地继续，“太鼓钟贞宗来了，我觉得有必要和你们把这个疙瘩解开。你们，谁都没有忘记吧。”

“这不是你的错。”一期一振先开了口。

清泉却说，“不，从一开始我就是错的。”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从一开始，我就应该对五虎退起戒心。他是时之政府来的，他不是普通的五虎退，他很可能有其他目的。”清泉看着天空，“但是我没有，因为我自己的原因，我心软了。”

“你们现在都知道了，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我最远的记忆，是在孤儿院，一个很远很远的其他国家。我那时候痴痴呆呆的，被当成弱智，又和他们长着完全不同的脸，所以被其他小孩欺负，职工呢也不帮我。”

清泉笑着问他们，“有没有觉得和退很像？”

“清泉，都过去了。”萤丸瘪着嘴说道。

清泉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是过去了，但想起来还是觉得不太舒服。所以看到五虎退的时候，就感觉看到了自己。我想给自己一个童年，但却忘记了该有的防备，这是我的错，也才有了后面的事。”

“退他走了，谁对谁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还活着。”一期一振看不清神色，“虽然不应该，但我觉得我应该感谢你。”

一直没说话的三日月宗近突然开口，“那你恨我杀了他吗？”

“不，你做得对。”清泉没有丝毫的迟疑，“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三日月宗近没有说话。

“退的确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残忍点说，他是故意在你身后拔刀的吧，死在我们手里，比重回时之政府要来的痛快。”

一期一振叹了口气，他也是这个猜测，但心里还是不自觉想避开三日月宗近。

“我不介意谁死在我手里，只要威胁到清泉你的安全，人也好，刀也好，谁我都会铲除。”三日月宗近笑得凉薄，“我甚至觉得，在中居说出真相的时候，我就杀了五虎退，这样就不会有太鼓钟贞宗了，所有人的安全就更稳固了。”

之所以没有直接杀了松野，他是想让清泉自己动手。如果他遭到反噬的话，麻烦的还是清泉，而那时候他已经重伤了，只是没想到还会有那样的意外。

萤丸瞪大眼睛，他从来没想过，三日月宗近会有这样的想法。小贞他没有恶意的啊，他已经记不清以前的事了！

但想想主人掏心掏肺对待的五虎退，他没办法保证同样来路的太鼓钟贞宗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我和他签订了契约，”清泉面无表情，“至少面对时之政府不是完全被动的，我也会防备他的。”

太鼓钟贞宗也好，药研也好，任何人都好，一旦背叛，他只能动手了。

错了一次，他没有资格再犯同样的错误。

一期一振知道，清泉说的没有错。即使太鼓钟贞宗的确是原来那一振，他们也不能放松，直到中居真的死了的那一天。

而那一天，仍然遥遥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