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王晗靠坐在墙旁，捂着流血的脖子，冷笑回应。

“你觉得我在骗你？”杨间看着他道。

王晗道：“灵异圈内，别人说这话我肯定不信，但是我调查过你，多少有些了解，你说话还是有几分信用的，但是我还是不能把消息泄露给你。”

“不说，你会死在这里。”杨间认真道。

“有些事情比命更重要，我以前试图邀请你，可惜你拒绝了。”王晗说道。

杨间道：“比命更重要的事情？你对张羡光这么忠诚么？”

王晗咳嗽了两声，吐出了鲜血，然后道：“不，我对他一点都不忠诚，而且我们也不是上下级关系，严格的说起来我们只是在做一件很重要的大事罢了，他在为那件事情出力，我也在为那件事情出力，大家都是在为一个目标努力。”

“听上去那件事情很危险。”杨间说道。

王晗没有回答，而是道：“我以前成为驭鬼者的时候只是想要活下去，努力的活下去，后来我才发现熬到差不多的时候，感情，**，人性，统统都开始丢失了，我的家人，孩子，亲戚，朋友都在恐惧我，我像是一个怪物不被接受。”

“我并不怪他们，因为我也明白这是每个驭鬼者都要经历的，所以在我彻底失去所有的一切之前，我必须找到一个为之奋斗的目标。”

“很幸运，我找到了，咳咳......”

在梦中，他是一个普通人，有感情，也有了情绪，所以才说出了一些感慨。

如果在外面，王晗只会麻木相对，一言不发。

杨间看着他道：“所以你们就杀死高明，拿走鬼画，和总部为敌？”

“我们不是敌人，只是计划路上不能出现阻碍，我们拿走鬼画并没有打算和你们动手，严格说起来是你们先动的手，我只是被动的反击。”王晗说道。

“这么一说，我们错了？”杨间反问道。

王晗说道：“有些事情不分对错，只看结果，我们成功了，我们就是对的，你们干掉了我们，就是你们对的，所以你不要浪费时间了，我是不会透露消息给你的，你还是把我杀了吧，来到了这里我估计也没办法活着离开。”

他认命了，决定死在这里。

杨间目光微动，他其实有手段窃取这个王晗的记忆，只可惜现在是在梦中，他也只是一个没有灵异力量的普通人，做不到这点。

“杀了你没必要，我会放你走，不过你不说我也能找到张羡光，之前你们动手的时候虽然极力隐藏，但还是留下了一些线索痕迹，你们之前撤退的时候身后出现了一条蜿蜒的小路，那条小路之前我还没有想起来，现在想起来了。”

“是鬼邮局对吧，你们是通过鬼邮局撤走的。”

杨间说完自己的猜想之后然后紧紧的盯着王晗看去。

果然。

王晗脸色变了，他在这里没办法隐藏情绪。

猜测证实了。

对方的确是通过鬼邮局撤走的。

杨间联想到鬼邮局的管理者名单，第一任管理者是罗文松，从邮局内坠落，死后化作厉鬼，形成了敲门鬼事件，第二任管理者是田晓月，可是她却被分尸五块分别泡在了瓶子里，然后隐藏在鬼邮局各个地方，现在虽然尸体拼接了，但是依旧生死未知。

而鬼邮局的第三任管理者是张羡光，第四任管理者是孙瑞。

也就是说张羡光当过邮局的管理者很长一段时间，他利用鬼邮局离开合情合理。

“你们通过鬼邮局撤走，那么现在你们应该就在大汉市，对了，张羡光的祖籍就在大汉市，双桥镇......这么说起来，一切都对上了，难怪大汉市一直没有灵异事件发生，负责人孙瑞以前和我提起过，大汉市很平静，以前我以为是鬼邮局在大汉市的缘故，现在看来，后续是张羡光处理掉了大汉市附近所有的灵异事件。”杨间眯着眼睛道。

王晗顿时脸色骇人。

他一句话都没透露，这个杨间竟然已经准确的推测出了所有的信息，就差把他们要做的事情给猜出来了。

“我现在就去大汉市找你们，希望到时候你们不要急着逃走，我虽然不会杀死你，但是短时间内你还是待在梦中吧。”

随后杨间转身离开，还未走多远他的身形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随后从噩梦的世界里消失了。

恶犬依旧徘徊在附近，它紧盯着王晗，并未动手，只是在监视着他。

“可恶。”

王晗恼怒无比，只能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

他很清楚，杨间不杀自己，不是因为仁慈，而是想要留着自己这根线找到他们。

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王晗可以活着。

但是事情结束之后，那么他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价值。

脱离了梦境之后。

杨间很快苏醒了过来。

他睁开了鬼眼，鬼域扩散，直接去到了总部。

敌人虽然极有可能在大汉市，那么就不能大意，必须队长联手，确保万无一失的扑灭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