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严肃生。”吕不休仰起脸看他,“你是因为你老婆孩子前些天都死了,你自己又在特情局的黑名单上,所以才这么干吧。北山一出事儿特情局一时没顾得上你,你就想着赶紧再搞点什么事情叫促进会再把你用起来,你好再有个靠山。”
听到“老婆孩子”四个字,严肃生的眉头跳了跳,不再看吕不休了。但吕不休冷笑一声:“别想那些事儿了。我这样的都能想明白,咱们都是弃子了。从前我跟着你们干是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还真以为你们是他妈在为什么理想奋斗呢。我琢磨着这也挺好,跟你们一起奋斗奋斗弄点儿钱。”
“但是我现在回头想,自己从前真傻逼呀……你严肃生带着咱们给亚美利加人打工,我那个焰哥,哈哈,还是给特情局打工呢。”
他说了这些把扑克牌往桌上一丢,站起身:“走了。”
“你去哪?”
“自首去。”吕不休抬手去开门,“现在李清焰不是也被通缉呢吗?等我到了里面我好问问他,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严肃生站起身大步走到门边抓住他握上门把手的手:“别胡来!你以为监狱就是个小房子?什么人都关在一起?你见不着他!退一步说哪怕他也被抓了跟你关在一块儿了,问了又有什么用?”
吕不休瞪起眼睛:“关你屁事!”
他边说话边手上用力,可严肃生的手抓得紧,一时间脱不开。吕不休要发怒,抬起另一只胳膊要给他几拳。但就在这时候,门把手忽然带着两个人的手转了一圈,门开了。
一股冷风涌进来,两人一愣。随即感到身体也被一股难以抗拒的力量推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退后了三四步。
门口出现一个人。但叫人看起来就只能觉得是一个人——难以估计有多高,难以看清脸上的具体模样。
这人一言不发地走进来,反手将门关上,开口说话:“严肃生,你没叫我失望。”
吕不休刚要开口,严肃生却狠狠拽了他一下:“你是……理事长!?”
来人的声音也还听不清到底属于哪一种——男性还是女性、低沉还是清脆。可严肃生的声音里则有难以掩饰的激动与震惊。
“对……你就是理事长,我听过你的声音!”
来者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而是侧身在吕不休曾坐过的那张折叠椅上坐下:“吕不休,先不要着急出门,听我说几句话。”
吕不休甩开严肃生,张了张嘴,但什么话也没说出来。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哼一声,转身走到窗边去坐。但又不小心把搁在窗台上的水杯打翻,忙伸手去接,可被洒落一裤子的水。手忙脚乱地去擦,但只拂了几下就住手,胳膊抱在胸前微微仰起脸,努力叫自己的目光聚在来者头顶的那个挂钟上。
严肃生则嗫嚅道:“理事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