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出去招呼来客,杨任这里便仔细打量陆恒,笑道:“吾杨任也,敢问足下高姓大名?”
陆恒闻言笑道:“山野闲人,名唤陆恒。”
杨任心下一转,道:“必有道高士也。幸会,幸会。”
陆恒打扮随意,气质更与在座贵族殊为不同。却被李父引到他身边落座——杨任可是朝歌使者、朝中大夫。
既言山野闲人,杨任立时明了——无疑隐士高人。
陆恒笑道:“原来是杨任大夫。”
杨任道:“先生也知我?”
陆恒笑道:“大夫中正刚直,为人所敬佩。”
杨任道:“实不敢当...是大王怜我,予我宽容。”
正说话间,便一阵喧哗,见李父引着一男一女两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进来。男的眼睛明亮,神态温润;女的含笑温和,大家气度。
皆言:“原来是东伯侯世子、女。”
进来的两个,是东伯侯姜桓楚的一对儿女,唤作是姜文焕、姜玥姐弟。此间正是代其父东伯侯姜桓楚来陈唐关与李靖贺喜。
一番喜宴,热闹自不必提。
李族毕竟积年的贵族,美酒佳酿虽不比玉液琼浆,却也是人间难得的极品。与仙酿相比,虽无益于修为,却也够得上满足口腹之欲。
于陆恒而言,到了他这个修为境地,玉液琼浆也只当水喝,于凡间美酒并无二致。
其间倒也没有什么狗血的事发生。
——李族的地盘上,又是王室嫁女,更有东伯侯世子、女来道喜,自然不可能有乱七八糟的事。
一饮至天黑。
宾客渐渐散去。李靖穿着喜服,这里来与陆恒道谢,说:“先生与夫人的礼物太过贵重。先生,我若厚颜接了,日后实在不知道怎么还呐。”
陆恒失笑。
道:“何必多想?我既上门赴宴,若不随礼,脸却何处来放?你道礼物贵重,却不知于我而言,并非重大。 你家附属的小贵族,予你随礼,便把近半家产也随来。”
“有一百钱,予你五十钱,心意重不重?我有一亿钱,只随你一万钱,反倒不及前者重了。”
李靖闻言,怔怔然片刻,不禁道:“先生说的是...是李靖想差了。”
陆恒笑道:“这就对了,我瞧你顺眼,赴你喜宴,随礼是我的事。你只管接着。那甲木仙精虽然珍贵,于我却不算什么,拿着即是。”
又道:“若你妻有孕时,服食之,正好养胎,也算是提前祝你儿女满堂。”
李靖拜谢:“谢先生吉言。”
这里言说间,走出屋来,见一旁廊道角落,嫦羲正与那东伯侯长女姜玥说话。姜文焕一旁站着,十分安静。
陆恒上前,笑道:“说什么呢?”
嫦羲道:“姜玥与我有缘。”
“哦?”陆恒露出诧异之色,不禁多看了姜玥一眼,即颔首:“果然有缘。”
不仔细看,还真没看出来——姜玥真灵性光犹如月华,的确与嫦羲有缘。
玩笑道:“你若要收徒,还得看东伯侯愿不愿意。”
一旁姜文焕见礼道:“家姐今遇先生、夫人,实是机缘天授。便我父当面,必也满口答应。”
姜文焕出身非凡,东伯侯世子,无疑见多识广。东伯侯府与修行者接触可不少。姜文焕虽然没有修为在身,但眼力还是有一些的。
不论李靖父子对待陆恒、嫦羲的态度,还是这二人身上那玄之又玄的气质,皆非凡者也。
姜文焕细想之,便他所见之‘仙家’,似无一人有此气度。
必定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