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磅礴的佛门真炁涌动,在陆恒按着他肩膀处来回激荡,余威震的屋子里的家当之簌簌发抖,灰尘满布空气之中。
可他磅礴的真炁、金刚体的无穷神力,触及陆恒的手掌,便似泥牛入海,杳无声息。
甭说把陆恒的手崩开,反倒觉察那手越来越重,压得他坚固的金刚体咔咔作响,高大的身躯为之下沉。
他越是反抗,压力越大。
不几个呼吸,人已沉到膝盖处。
一双腿生生没入了地板之中。
慧明和尚脸上金红交加,金色的是佛门真炁,红色的是奋力反抗的气血激发。以至于双目爆突,牙关紧咬,咯咯的响。
半晌之后,他的身躯已沉到腰部,陆恒一只手端着茶碗,半蹲着了。
他才勉强道:“陆师弟本事如天上飞鸿,和尚我甘拜下风。”
陆恒这才收回手,重新寻椅子坐下。
和尚一跃而出,周身真炁涌动,将衣裤上泥土崩开,然后叹道:“师弟的本事,我终于算是见着了。”
他灌了口茶水:“我承继师父一身功力,虽还未融会贯通,自忖也有了师父八成本领。可不曾想,连陆师弟的一只手都敌不过。”
他有些沮丧,却又振奋起来:“我师父八成功力,若放到洋人的妖魔鬼怪之中,亦属绝顶。这等本事,敌不过师弟一只手,洋人便来多少,就要死多少!”
他脸上气血渐渐平复:“难怪龙虎山的前辈为师弟张目,想来是知道师弟本领高强,也认为能毕其功于一役。”
陆恒笑道:“师兄见笑。我着实此前未曾考虑此法。还是一个朋友突然提起,我才恍然大悟。洋人恨我入骨。我若愿意与之决死,他们巴不得有此机会弄死我。必定想方设法,把他那妖魔鬼怪都驱来,与我决生死。”
“此正合我意也。”他道:“出海去找,变数太大。咱们在洋人的地盘,太多不便。不如让他们一并过来,给他们机会,也给我机会。将些个妖魔鬼怪一勺烩了,一战以绝后患。”
慧明和尚点点头:“以师弟的本事,大有可为。”
顿了顿:“先前不知师弟能耐,而今我也放心许多。正好这次出来,我到北方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把佛门的同道也请来,一是为师弟助威,二是以防万一。”
陆恒笑道:“那是再好不过。”
不过陆恒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
北方的佛门,嘿!
慧明和尚在陆园盘桓了半日,与陆恒相谈甚欢。这修行中的人物,首先还是要以本事论高低。
本事高,道行高,有德行的才是真正的高人。
但无论如何,也要先看本事。你本事压不住我,又如何教我听你的?
下午,慧明和尚告辞北去。
接下来的日子,更是淡然平静。
尤以陆恒多住药谷,而少住镇上。虽偶有任婷婷来窜门,却这姑娘十分知道分寸,并不烦人。
说来镇子渐渐发展起来,人口比当初增了几倍。朱大锤的铁匠铺实验室更是繁忙的很。许多学徒、甚至上海滩的学校出来的新青年学子,都在这里忙碌。
这些年着实出了不少成果。
加之鹅城那边,陈鲁镇着,没有乱七八糟的事。便更显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气象。
偶尔隔几天,陆恒去铁匠铺,跟朱大锤闲聊,了解铁匠铺实验室的各种进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