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多亏了公输鸣最后关头让一个个神明傀儡挡在了大夏诸神面前，当了缓冲。

“妈的，血亏啊……咳咳……”公输鸣看着那散落海面的神明尸体的残肢断臂和齿轮零件，眼神心疼。

他一身零件机关都几乎报废，胳膊腿上不断掉落着零件，一根根弹簧翘起，动作干涩如发条生锈的勉强扶着钢铁长城缓缓站起，咳嗽两声，嘴巴里掉出几个齿轮和润滑机油——这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改装的自己，大夏诸神被打的吐血，唯独他一滴血没吐，只吐机油。

就这改装程度，王虎见了都得摇摇头。

“波塞冬，怎么还活着……”剑神张风摇摇晃晃的努力立于海面，右臂已经无力垂下，左腿也大片血迹。大夏古剑早已脱手而出，插在身后的钢铁长城之上。

林凡右肩膀的骨头已经彻底突出皮肤，耳朵里嗡鸣不已，心跳声响彻大脑。

充血而通红的双眼努力看向海面之上，那模糊的视线中，一道身影依旧散发璀璨荣光，缓缓走来。

那道身影全身上下仿佛都碎掉又拼接在一起的镜子，血痕弥漫，分明身体已经碎裂了，但却又重新拼接在一起。

手中倒提着半根断掉的三叉戟。

身上的海之战铠也完全碎裂。

“明明斩碎了他的身体……斩碎了他身上的一切东西……”林凡仿佛感受不到痛苦，呆呆的看着那道身影，眼中满是不解。

公输鸣也断断续续道：“这家伙，会不会也是一个机关人偶。明明都碎了，还能拼接起来……”

其他大夏诸神都没有说话，他们也无法理解眼前这一幕。

海之主神，难道就这么强大？

杀不死？

那两个先辈到底怎么杀死他的？

而就在下一刻，林凡瞳孔骤缩！

只见，波塞冬伸出手。

海水中，之前戴在巨人头顶的那个蔚蓝王冠，缓缓漂浮到波塞冬的头顶戴好，散发出璀璨光泽。

海之王冠！

一时间，林凡瞳孔骤缩，仿佛明白了什么。

象征海之主神权柄的海之王冠！

当波塞冬带着这个海之王冠，他就能亲自战斗。

而当这个海之王冠戴在海水巨人头顶的时候，波塞冬则在巨人脑袋里沉睡，巨人则与大夏诸神战斗！

寄存意识！

操纵元素的意识！

这才是波塞冬寄存意识之物！

根本就不是那个被波塞冬攥在手里的玉佩，是这个被戴在巨人脑袋上而躲过一劫、没被林凡斩碎的海之王冠！

而波塞冬，根本就不是这具身体的名字，也不是那个巨人的名字，那是不可名状的存在，那是没有实体的存在……那是海之王冠中的海洋意识！

“这，才是关于主神的真相吗？”

他曾以为归来的自己，已经十分了解神明，洞悉了神明的一切。

借此，林凡带领大夏，在面对神明的战争中占领先机，步步领先。

但这一刻，林凡愕然发现，自己了解的还是太少。

上一世，大夏拼尽全力的斩杀一个个主神，竟然都不过是让大部分主神暂时消失，让他们逃过一劫？

看着那步步走来的身影，全身疼痛至极、几乎无法支撑站立的林凡感到一股无力和绝望。

神明，如此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