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刘悦清要去京城师范大学拜会自己的两位老师，余华和莫言。霍利还在睡，她就起床出了门。下午飞江城，霍利上午起来吃过早饭，去强音总部坐坐。张一鸣和张楠两人都在。“霍总。”，张一鸣热情迎上来和霍利握手，邀请他办公室就坐。“张总这段时间憔悴了啊。”，霍利关心道，“工作压力大？”“可能是没休息好。”，张一鸣坐下给霍利倒茶。霍利喝着茶，玩笑道，“那我今天来和你谈这个事情，可能又要让你睡不好觉了。”“哈哈哈哈，霍总不妨直说。”，张一鸣笑着道。霍利道：“张总还想在长视频这条赛道上最后冲一下吗？”张一鸣和CEO张楠对视了一眼，陷入了思考。字节跳动一直没有放弃长视频，旗下的西瓜视频就是中长视频的高地，买了很多老影片的版权播放，但是在内容上没有实质性的突破。一方面是没想好怎么去做？怎么和字节跳动的优势结合起来？强音的优势在算法上，也就是数据和大模型，短视频可以在几分钟之内完成上百次的高频交互和大量数据计算，供算法模型学习，然后根据用户的行为数据，定制推荐内容服务。长视频以电视剧和电影为例，无法在40-90分钟的时长里完成这种高频交互和数据计算，所以强音的算法优势在长视频上体现不出来。简单的说，张一鸣要做长视频，就是从零开始，去追赶爱优腾。另外一方面，长短视频最大的区别就在内容和流量上。短视频追求的核心数据是：展示率、完播率、点赞率、评论转发……等，以确定用户的视频观看习惯，订制推荐喜好视频。但是长视频追求的核心数据是：电影、电视剧、综艺的分类，以及观看时长、播放量和评分。可以说长视频是一个综合实力的比拼，拼的是内容，拼的是内容的持续性，需要大量IP、内容创意机制和人材储备……等方面的硬实力支撑。说的简单一点就是拼内容生态。以西瓜视频为例，除了字节跳动搭建的小说平台能够提供一些IP价值之外，它的内容生态几乎为零。不管是采购和自制，都要耗费巨额的资金。一方面找不到切入点去做，另外一面不敢轻易烧钱，两个主要原因让张一鸣对长视频垂涎欲滴又望而生畏。强音的存量流量已经做大顶部了，仅仅是模仿美团的无边界打法走本地生活服务的路线，太浪费流量。何况连外卖这条大腿，强音的产品基本上也夭折了。这么多流量握在手上，变现渠道却有限，张一鸣比谁都急。霍利当着他的面提出做长视频的时候，张一鸣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霍利手上现在有启航传媒这家市值几百亿的娱乐集团，是长视频内容生态中最重要的一环。他有这个底气去尝试。张一鸣不确定道：“霍总是想和我合作做长视频？”霍利道：“我原本的想法是收购强音旗下的西瓜视频。若是张总愿意和我开展深度合作，当然是最好的选择。让我节省更多的现金投入到内容制作上去。”霍利的能力，张一鸣一点也不怀疑。如果说启航传媒的崛起有点运气和投机的成分在，那么易速出行在网约车市场上和滴滴等对手的几十天大战，足以证明这个年轻人的能力。(“霍总，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张一鸣道。字节内部其实已经在探讨“强西合流”的事情了，合并强音和西瓜，以后直接在强音上分发长视频，不再针对西瓜视频做独立的运营策略。西瓜视频APP目前的日活下降趋势明显，发展趋势并不乐观，强音也找不到带队的人才来接手西瓜视频。张一鸣猜测霍利也是看到了西瓜视频发展势头疲软的机会，才会来找他谈收购或者是合作。他自己心里倾向于合作。还是舍不得放下长视频的业务。霍利微笑点头：“正好我这边也在着手收购嘉行传媒，张总考虑好了告诉我，我们再谈下一步怎么走？”霍利说要收购西瓜视频，实际上是一个幌子，刺激一下张一鸣对长视频的**。收购太费钱。把钱砸在这上面，不如砸在内容制作上。但是又眼馋西瓜已经积累起来的存量流量和强音这条流量大腿，所以深度合作，一起开发西瓜视频的内容生态是最理想的选择。张一鸣点点头，“感谢霍总再次选择字节跳动作为你的深度合作伙伴。”霍利笑道：“有了之前的成功合作经验，我想接下来我们之间的合作会更顺畅。我和张总的性格正好互补。”霍利擅长玩管理和营销，魄力强，步子迈的大。张一鸣追求技术和服务，稳中求胜。两人性格互补。“霍总这样一讲，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张一鸣跟着笑道。他现在和另外几位退居幕后的互联网企业家一样，不好再重回公众视野，搞大动作。霍利现在是国内崛起势头最猛的青年企业家，也是最受欢迎的企业家，让他带着西瓜视频去打这一场仗，显然是再合适不过了。“我等张总的答复，也不打扰张楠向你汇报工作了。”，霍利起身道。“没有，霍总，你们聊，我当是来学习听课了。”，张楠谦虚道。“霍总，晚上一起吃饭？”，张一鸣邀请道。“这次就不了，张总，我下午飞江城，下次约。”，霍利道。张一鸣和张楠起身送霍利出来。“哦，对了，张楠，《国风大典》这场活动，我交给了《东方新韵》的主编团队负责，这次我就不去了，你这边让下面的人多照顾多配合。这么好的流量IP，别把名声搞砸了。”，霍利嘱咐道。“好的，霍总，我会密切关注，和韩尚佑沟通。”，张楠道。“行，两位就止步吧，张总，希望下次见面就是我们再次联手的时候，期待你的答复。”霍利最后和张一鸣握了握手，离开了字节跳动的总部。回到酒店，刘悦清后脚也到了。“事情办完了？”，霍利问。“嗯嗯，去和两位老师聊了一会儿天，听听他们的指导意见。”，刘悦清挨着霍利坐下，靠在他怀里道。“这是准备创作第二本小说了？”，霍利道。“没有那么快，我想给自己放一个长假，出去走走，多看看世界的样子。”，刘悦清道。“准备去多久？”“半年？一年？还不知道。”霍利抚摸着她的长发鼓励道：“去吧，大作家，眼界和感悟是创作源泉，我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