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撇了撇嘴,他当然知道贾宝玉是谁,不过,算命桌上无父子,要么就插科打诨糊弄过去,一旦说了就得是实话,这是玄学一脉传承下来的规矩。他还想靠着看相看风水成为名满天下的大师,造福百姓,实现人生目标,没点章法怎么成?
“母亲您消消气,为这点小事不值得,我也知道宝玉侄儿混账了点,您放心,从现在开始管教还有救!二弟是官老爷,有学问有本事的。”
史太君真的快背过气,“我……你……”
她憋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看得贾赦好着急,就俩字,还说得这么朦胧,难道要他拆字?这都不是事儿,当务之急得让便宜娘缓过劲,府上全靠她撑着,自己还想靠着大树来乘凉。贾赦心里悲痛极了,他横了鸳鸯一眼:“你这丫鬟怎么当的,没见母亲不好了,快顺顺气。”
曲解史太君的心意,斥骂她的贴身大丫鬟就算了,见没糟透,他还补了一刀:“本来算命都是要收钱的,看在自家人的份上……我少收点。不着急,等您缓过劲儿我们再商讨化解之法。”
贾宝玉悲愤极了,他将祖母气出病也罢,竟然玷污自己皎皎明月般的感情,“女儿是水做的骨肉,她们娇柔脆弱,需要被呵护,这种感觉你一定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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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想对他这桃花泛滥的花心侄儿说:虽然道不同,若你幡然悔悟,我还愿意为你改命!
这么广撒网,长有不论,生冷不忌……是会出事的。天下这么多男子,让你把漂亮姑娘占全了,人家还怎么传宗接代?连血脉延续出现问题了,他们当然会寻觅悲剧的起源,你不死谁死?
吊着最后一口气没晕过去的史太君颤巍巍抬起手来,指着贾赦:“你给我滚!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
王熙凤不住的帮她拍背,“父亲是打趣宝兄弟的,您别气了。”
贾琏心里在暗爽,贾宝玉这滚犊子的,也有今天。当然他就只能偷偷爽一爽,在荣国府,所有人都要看老太太的脸色过活。父亲从前窝囊得很,除了喝花酒嫖姑娘啥都不会,一爆发就这么大阵势……嘲讽开了,仇恨拉了,被老太太惦记,以后还有好日子?想到这里,贾琏悲从中来,他眼圈都红了,哽咽道:“老祖宗宽心,身子要紧啊。”
真是没想到,扶不起的贾琏竟这样尊敬长辈,担心她的身体都快哭出来。
史太君握着贾琏的手:“好孩子,别学你爹那混账。”
贾赦成了狗嫌的,宝玉不停的给林黛玉洗脑,让她离大老爷远点,莫沾上臭气。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起贾宝玉的经典言论: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普通男子在他看来就一股子难闻的味道,贾赦这样的简直臭气熏天。
他很努力,却收效甚微。
一个多月时间,林黛玉对大舅老爷已经有了基础认知。她知道的,对方精通玄学,离开扬州之前父亲就说过,大舅老爷是真正的高人,他说话或许不好听,却句句精辟。在亲爹和刚认识的轻浮少年郎之间,正常人都会听爹的,林黛玉虽然命格不凡,三观真没扭曲。这贾宝玉长得倒是好看,说话做事也忒没分寸,进门之后只给祖母问安,全然不顾其他长辈,太没礼数。
这回驱赶得很成功,房内所有人目送大老爷离开,贾赦走到门口,好似想起什么,回过头来,众人心里一紧,以为他还要杀回马枪。当然不是了,贾赦才想起他还有个白捡的儿子,虽然起步晚了点,调/教一下还有希望继承他的衣钵。
“琏儿,你过来,为父找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