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事情,柳老太太如此决定,是理所当然的。
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都是面如死灰。对于她们来说,事情来的太突然了,可以说,她们婆媳两人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老太太……”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就向柳老太太磕头,却不敢说让柳老太太收回她的决定。
“老太太,”柳三太太见柳老太太收回了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管家的权力,心中暗自高兴,她又上前一步提醒柳老太太,“大太太和大/奶奶贪墨的银子,也该追缴回来。咱们家里头什么时候缺了她们的用度了不成,贪墨了那些银钱,若不收缴回来,倘若用在了什么非法的用途上头,咱们这一大家子赔进去都不够的。”
“大太太和大/奶奶管了这么多年的家务,贪墨的又何止是这一万多两银子。”
柳三太太这么说,柳老太太的面上就闪过一丝犹豫。如果说要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归还这一两年贪墨的银子,柳老太太点头还不怎么困难。可如果说要这婆媳两个归还这么多年来贪墨下的银钱,柳老太太就犹豫了。一来,这是一项大工程,牵扯到方方面面的事情必定不少。二来,柳老太太还是对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有些心软。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对长房的那些人,包括柳若媛、柳若媛、还有大姐儿、二姐、大官儿,以及柳玉江心软。
在柳老太太私心里盘算,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贪墨了银钱,还能花去哪里那,也不过是花在长房这些子孙的身上,也就是柳家的子孙身上了。
柳若姒在旁边瞧着柳老太太的脸色,就大概猜到了柳老太太的心思。
柳三太太自然也瞧见了,就抬起头来。看了看柳二太太和柳若姒。柳二太太就迟疑了,柳若姒略一思忖,就点了头。这是事关一家子的大事,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自然应该趁热打铁,切不可妇人之仁。
柳三太太看见柳若姒点头,心中就有了底。柳三太太随即就凑到柳老太太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如此这般说了一番。
“真有这样的事!”柳老太太一下子眼睛都睁大了,脸色几乎变得跟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一样的灰败。
“千真万确。”柳三太太郑重点头,“这样的大事。媳妇哪里敢信口说来。老太太若是不信,尽管……”
柳三太太又压低了声音跟柳老太太说了几句话。
“孽障、孽障,差点被你们害死了我还不知道!”柳老太太听了柳三太太的话,喘息了半晌,才又指着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骂了起来。
“三太太,”柳老太太就吩咐柳三太太,“这件事就交给你,让她们把这些年贪墨的银钱都吐出来,还有她们赚那些昧心、杀头的钱。都让她们吐干净。”
“是。”柳三太太立刻点头应了。
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跪在地上,柳三太太与柳老太太说了些什么,她们自然没有听见,但是看柳老太太此刻的神态。还有说出来的那些话,这婆媳两个本就是心中有鬼的人,也就猜到了一些。
要她们交出贪墨的银钱,柳大太太和柳大/奶奶本心还是要再争辩争辩。再向柳老太太央求央求的,但是因为猜到了柳三太太跟柳老太太说的话,此刻这婆媳两个也是被吓住了。只跪在地上,相互交换着眼色,并不敢言语。
柳老太太吩咐了柳三太太,转念一想这样处置怕还有后患,一时急的在榻上就坐不住了。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老太太,”柳若姒见柳老太太着急,忙上前去安抚,“要不然,就叫父亲、大伯父,还有三叔回来,老太太有什么事,也好大家伙商量。”
“正是,三丫头你说的是。我是急糊涂了。”柳老太太听了柳若姒的话,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咱们都是无脚蟹,出不得门,外面的事情,还得是你父亲他们。这事人命关天的,也必定得告诉他们知道,好歹想个法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