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柴房都不是正经的地方,只是大厨房内一个废弃不用很久的小柴房,墙角堆的稀少柴火都是湿的,外部的皮已经霉的烂掉,整个空间又小又冷。
听见外面落锁声,素锦靠在墙壁上,抱着膝盖尽量缩在一起。日薄西山落,素锦看着那微小的阳光,此刻的沈洵,许是也刚刚在香山落了脚。
素锦饥寒交迫,勉强合上眼,催促自己睡着。关押她一个弱女子,老太太还派了两个壮汉把守门口。
夜里,只听有人一声声,不停在耳边唤她:“姑娘……”
素锦睁开眼睛,那弯腰看她的人竟然是秋宁。
秋宁眉眼里都是惋惜,理开一床厚厚的毛毡就盖在素锦的身上:“姑娘,这毯子你盖在身上,尽量保留些体力。”
素锦看着她,此时柴房的门只是微微掩着,外面好像也无动静。素锦张开嘴,嗓子泛着沙哑:“恐怕会连累您,您还是把毯子拿去吧。”
秋宁微笑道:“没事,我已跟他们说过了,没人会外传的,你尽管放心。”
素锦迷蒙的目光盯了她良久,慢慢开口:“谢谢姐姐。”
秋宁眼底的惋惜就更重,过了片刻方才说道:“奴婢人微言轻,也帮不了姑娘,只能姑娘自己珍重了。”
素锦微微垂下眼:“已是十分感谢了。”
目送她走远。秋宁今年已是十八了,跟在老太太身边至今没有婚配。只说一生愿意奉献给老太太,老太太心眼里最疼的也属她独一份。可她却也难得是个眼明心亮的人。
东府两个丫头,都惊怕的流出眼泪,心底仅存的希望都湮灭。”素锦真可怜、我只怕,只怕她熬不过公子回来!”荔儿抹着眼泪。
阿久也流下泪,但是她神情就要咬牙切齿:“现在已不是素锦能不能熬到公子回来,而是老太太她们!会不会让素锦等!”
荔儿听了这话更心灰意冷:“我只是不明白,素锦不过就是伺候了公子几次,难道她们不愿意公子碰女人吗?”
阿久咬了几次唇角,目光森森的就道:“哪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肯定内有别的文章在,素锦姐姐才会成为老太太的眼中钉……”
荔儿几乎瞬间转脸定定看向她:“你这话甚么意思?难道你还知道些甚么?”
阿久脸发白,目光也飘移不定:“我也是许多年前,不留神听说的风声。还是素锦刚进府那时、有人说,她是某官家的女儿……后来落了难,才到这。”
东府中谁都隐约听说素锦是官奴,但丫头们心思单纯,哪有人会深想。大家同样都是为奴为婢,对她们来说,本没差异。
“荔儿你来的晚几年,所以不知道。当初素锦八岁进府,之后都与我们在一块,公子爷也从未教过她识文断字。若不是自幼饱读诗书,她怎么会懂得这些呢?若不是曾经千金之体,哪家女儿,会去学习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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