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回拉萨,路有点远,时间有点长,所以两章一起传了。)
身体在地面上一抽一抽的蠕动,摩擦着湿润的地面,衣服上、手上、脸上、头发上现在全是泥泞,嘴里不停地呻吟,本来已经虚弱的身全还要被这种痛苦所欺凌,原本已经没有力气的身体,在一次次的巨痛袭来时,嗓子里出一声声的惨烈叫声。
原来人在痛苦时,从灵魂中吼出的痛叫,是一种尖锐刺耳的声波,好像嗓子里有一把刀划过一样,伴随着这种叫尖叫,没有人会抵挡死亡的诱惑,在这种全身好像被吞噬一样的痛苦中,死亡就像一道美味的菜肴,散发着一股迷人的芬芳,却又给人一种远在天边的感觉。
痛苦的时候,整人身体紧绷像得一根线一样,双手死死地捏住拳头,以至于关节发出阵阵响声,指尖好像都要插穿手掌……
“啊,你杀了我吧,求你了。”
用尽所有力量,喊出这一句话后,感到一股股止不住的泪水流出眼眶,顺着脸颊向泥泞中狠狠地砸去。
如果现在我有一千万,谁杀了我,我可以把所有的钱都给他。
如果我有一个宝藏的秘密,现在谁在我太阳穴上来一枪,我将会把宝藏全交给他。
如果我身边有一个人,最能体现他慈悲的方式,就是用最快最直接的方式结束我的生命。
从来没有想到,在最痛苦的时候,发出的尖叫声,却如鬼厉一样,在这空间不停地回荡、翻滚,那深坑边上本来生命已经所剩不多的地底人,在这种尖叫声中,双眼露出罕见的恐惧。
崩!
每个人的身体承受力是有极限的,再也承受不住那种巨痛了,脑海里好像有一杖炸弹一样,一下子让人意志全无,浑身的痛楚慢慢地消失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于在温暖的海水中那种舒服的感觉,最后的感觉是,看来我还真不行,连半天都撑不过,就这样死了。
“嗯哼!”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好像整个身体再也不属于自己了,浑身的经络、骨骼、几乎所有身体组成的部分好像支离碎破了一样,它们都在奄奄一息之中,而我能醒来,就是再一次看看自己会怎么死去,看着这些陪伴我无数岁月的器官,渐渐地,一个一个地、毫无声息地死去,然后被那些地底人发现,他们扒掉人皮人,开始咀嚼血肉,把我的骨头献出去……
想到这里,无力微笑了一下,曾经一个简单的动作而已,现在要做到它,十分艰难,难道因为之前痛苦,让我身体机能处于死去与瘫痪了,转过头,看着离我最近的那个身子镶进泥土之中,只留下一个皮包骨头地脑袋,在脑袋上稀稀拉拉地长着几根头发的地底人,仿佛感到我的心意一样,他慢慢地抬起眼皮,露出一个再没有莹光,灰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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